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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韧的女孩没有放弃,花了五年时间终于还掉了贷款,而母亲就一直跟随着女儿,尽管如此,女孩依然感恩,她知晓母亲抚养不易,自己应当更加努力,为了母亲的愿望,她拼尽全力考入了上海一所大学研究生。
而母亲却再一次要求入住宿舍,这一次学校没有批准,最后诸多压力之下,女孩选择用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件事,我有印象。”鲍萍萍想了起来,“后来她的母亲向学校要了一笔赔偿,再也没出现过。”
童年眼睛瞪得超圆,表情神似张飞,张牙舞爪地原地打转,“我真是开了眼了,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行,我要开开窗,我要通通风,我要气死了!”
窗户被打开,一阵微风拂过宋知的脸颊,她惋惜道,“如果她的母亲真正把她当成孩子,这位优秀的女研究生现在或许已经成为我的同行,一名出色的律师。”
杭澈望着她,室外的温度比室内高,微风都带着暖意,自宋知的方向朝她扑来,“那不是自缢的绳索,是一条吸血的脐带。”
宋知抬头迎上杭澈关切的目光,“夏枳说,以后只参加曹老师的支教活动,再也不给贫困地区的孩子捐款了,听起来是真的伤透心了吧。”
无可厚非,童年靠着窗户叉着腰,“就是!捐什么捐,谁知道钱最后都掉进谁的口袋里了!”
杭澈没说话,鲍萍萍看了看童年和宋知转头问杭澈,“杭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她似乎对自己总是很感兴趣。
杭澈觉得伤口微微有些发酸,皱了皱眉似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我可能,还是会捐吧。”
童年气血上头,“啊?那万一也遇到这种情况不是白捐了吗?”
“这样的总归是少数。”杭澈说,“如果因为一次寒心就改变了自己的初衷,也让更多孩子失去了被资助的机会,总觉得对他们来说,太不公平。”
“这个世界公平吗?”鲍萍萍觉得好笑,“有人生来住高楼,有人深山一生久。哪里公平了?”
“可是,没有人愿意随随便便过完这一生的吧。”宋知非常严肃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但又有多少人,能将自己从随随便便中真正抽拔出来呢?”鲍萍萍坐直了身体,“医不叩门,师不顺路,你们帮不了所有人。”
杭澈没有犹豫,脱口而出,“我没有那么高尚,尽我所能而已。”
在时代洪流的裹挟下,人人都渺小如尘埃,但尽管这样,每个时代仍需要理想主义者。
不能因为部分的恶,裹足了善良。
鲍萍萍不再多说,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叹了口气起身告别。
宋知堆了相当多的卷宗,沉浸在工作中时时间跑得飞快,等她敲完其中一份材料的最后一行时,终于靠着椅背活动了脖子。
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时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不是在家也不是在公司,她坐直身体对面那人果然正眼含笑意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