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哑巴程的妈,叫阿菊。”师傅抱着竹竿解释,“哑巴程小时候贪玩掉进了窖井,他爹为了救他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最后儿子救出来了,他爹没了。”
“摔死了啊?”舒媚意识到冒昧立刻捂着嘴看了看自己的同伴。
师傅却浑然不在意,“那倒不是,人救出来的时候好好的,就是好好的不在了。”他也解释不清楚,只是听在场的人这么传出来的消息。
杭澈想了想,“应该是井底的沼气。”
宋知也点了点头。
“这小伙子呢从阎王爷那里抢回一条命,但是落下个口齿不清,十岁小孩的脑子,不过他父亲那门手艺倒是学下来了。”师傅边说边回忆,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感受到惋惜。
杭澈微微抬头看了看那五彩斑斓的五色锦绳,艳丽的颜色背后原来是这样的故事,她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浑身冰凉。
“可是这个和段阿姨有什么关系?”舒媚急不可耐,只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要说到了,段家妹子生了个女儿,本来两家从小定了娃娃亲的,但这个事情出了之后,两家不也就算了嘛。”
三人一阵沉默,不知作何回应。
“哎,要说来这老天啊就专门逮着倒霉的人欺负,本来孤儿寡母过日子就不容易,程家媳妇自己又查出来得了怪病,那段时间段家妹子忙前忙后,又是带她去看病又是帮她收庄稼,这个病要不了命,但就是折磨人。”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宋只淡淡地吐露心声。
杭澈问,“后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明明已经如此艰难困苦见真情,怎么最终会结下仇怨?
师傅摇了摇头叹着气,“后来段家妹子的女儿大了,好好的书不念,非要跟着那些不上学的无赖出去打工,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没和家里人联系过吗?”杭澈有些意外,皱着眉追问。
“没呢,村里有知道的说她是被人骗到国外打电话。”师傅说到这里更是痛心疾首之态。
宋知说,“电信诈骗?”
师傅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电信诈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杭澈问。
师傅抬头看着天,手指不自觉地掐了掐,“我算算,大概有。。。十年了吧。”
杭澈不禁侧头和宋知目光交汇,她眯了眯眼继而眼神瞥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舒媚深深叹了一口气,“那阿菊和段阿姨都挺可怜的。”她的肩膀抬起又落下,“可是患难见真情,她们感情这么好,又怎么会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呢?”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段阿姨却十几年如一日地接济照顾着阿菊,两个苦命的女人面对生活的残酷相依为命,到底是因为什么走到了分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