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奇怪?”她左手自然地搭在被子上,抬了抬着右手,手背靠在自己的额头上。
宋知不假思索地回:“哪里都很奇怪啊,你不觉得吗?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没头没尾的。”
什么天机不可泄露,难道不是故作神秘么,她最不喜欢那些不确定不明确不清晰的言辞。
“也许吧。”杭澈淡淡地说。
宋知眨了眨眼,好奇心作祟,“诶,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很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可以作为睡前故事说来听听吗?”宋知侧身,语气俏皮,很难让人拒绝。
杭澈听着上铺的人翻身,等她找好了睡姿,压在脑袋上的右手和左手交叠垫在枕头上,垫着脑袋,曲着一条腿,“你还记得我和你说我那个朋友。”
“高中那个吗?”
“嗯。”
窗外忽然听见一声窗户重重拍在框上的声音,紧接着玻璃落地,碎成一片,声音有些远,能听见,但不至于造成惊吓,估计是前面哪个教室学生放学没有关紧门窗。
拉回思绪,宋知继续问,“记得。她怎么了?”
杭澈心里有些情绪说不上来,不强烈但有些刺麻麻的,她对情绪的感知能力一向充沛,有些事情只是想起,当时的感受也能翻出来七八分。
“端午节的时候我问我妈要了两张音乐会的门票。”
“后来你们就闹掰了。”门票该怎么办呢?
杭澈沉默了一会,宋知以为她在回忆。
又是一阵呼啸的风,下铺的人终于开口,“是啊,我们成为陌生人,所以就没送出去。”
意料之中。
“暑假我一个人拿着两张门票到了剧院门口,想着也挺浪费的,恰巧看见门口路过一个僧人,就把其中一张送给了他。”
宋知急切地问,“文麟?”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每一次翻阅卷宗,发现蛛丝马迹时一样迫不及待。
“嗯,他向我表示感谢,送了我一支签。”
当时的文麟和尚虽清瘦但还算洁净,不似这一次相遇那般沧桑模样,他递给杭澈一张黄色签文,双手合十望着她微笑。
签文书:劳君问我心中事,此意偏宜说向公;一片灵台明似镜,恰如明月正当空。
杭澈长舒一口气,声音也亮了些,“后来有次机会,我可以接触到拍电影,就是。。。”
“《山茶花》吗?”没等她说完,宋知就主动说出了答案。
杭澈笑,想着宋知的知,应该是求知的知吧?“对的,导演说了想让我拍电影的那晚,我思前想后睡不着,索性在书架上随便拿了本书,看了几页发现了那张夹在书里的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