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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绯雪说完,晏泠温热的指尖落到了他的唇上,封住了他未完待续的话语。
“如果是那样……”晏泠挤出一丝苦笑,“那就是阿雪还在记恨我过去的所作所为,所以故意报复我,是我活该。”
仿佛所有的后顾之忧都被晏泠解决了,绯雪有些好笑。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绯雪拉住晏泠的手腕,将晏泠拉到了暗室中央的石凳上,让晏泠坐下来。
紧接着他开始运功,手里那几根生锈老旧的针突然间金光四溢,比崭新的针还要明亮。
绯雪削葱根似的手指宛如拨动琴弦般将一根根针刺进晏泠的头部,速度快如电光石火。
旁边的姬如风张口结舌。
他从未见识过这样的针法,针与针之间仿佛形成了由真气连接的网,笼罩在晏泠头顶上。
绯雪的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根本不像是第一次用针。
姬如风看着针法如此娴熟的绯雪,不禁产生了一个怀疑:
雪儿他……难不成曾经是阴阳谷的弟子?
阴暗潮湿又令人感到压抑的暗室因绯雪的这套针法而变得明亮,真气充沛。
晏泠闭着眼,额头渗出一层薄汗。
他现在浑身上下已经全无知觉了,整个人能够感受到的唯有绯雪注入他体内的内力。
但是,晏泠不害怕也不担心。
他相信绯雪一定办得到。
时间如指间沙,即便身处暗室仍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
在行针完毕后,绯雪也是一身汗。
然而这一套针法却令他有种久违的酣畅淋漓。
“好了,你睁开眼睛试试?”
听到绯雪天籁般的声音,晏泠缓慢地扬起眼帘。
燕京城郊的茅草屋里,晏澄与沈凝玉过了一段时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平静生活。
没有仇恨,没有敌人,没有活尸,没有阴谋诡计。
每天晏澄都会下厨给沈凝玉做饭,起初沈凝玉还不太适应,毕竟他直到现在还是称呼晏澄为“主人”。
哪有日日都让主人做饭的道理?
不过晏澄倒是乐此不疲,而且还会主动问他想吃什么东西,他尽量去林子里打。
久而久之沈凝玉也就习惯晏澄下厨了,甚至于还会开始期待今天能够吃到什么新菜色。
对沈凝玉而言,这种平平淡淡的日子他过着很舒服。
他本就没什么远大的理想抱负。
以前是因为喜欢晏泠,他想要获得晏泠的宠爱。
后来是因为恨晏泠,他想要报复。
可实际上,他的恨也没坚持多久,哪怕让他放下一切一辈子过这种粗茶淡饭的生活他也觉得很幸福。
喝着晏澄亲手炖的鸡汤,沈凝玉唇角的笑容渐渐变得苦涩。
在他的对面坐着晏澄,晏澄也在喝汤,不过碗里的肉都夹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