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恭国的百姓实在苦不堪言,连年灾害闹饥荒,瘟疫横行,绯雪本以为到了连庆情况会好很多,没想到作为都城的连庆竟也是一片萧条,百姓当街卖儿卖女,满目疮痍,民不聊生。
绯雪不明白花无眠到这种地方做什么。
遇笙寒告诉绯雪,花无眠是被请来治病的。
绯雪原本还纳闷,恭国百姓如此水深火热,哪里还顾得上治病。
后来当遇笙寒带他们踏入恭国皇宫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花无眠是在给恭国皇帝治病。
云鹤山庄与苏公公有些交情,将兵器卸下后便可进入皇帝的寝宫。
恭国小皇帝胡寅未及弱冠,却已是整日声色犬马、酒池肉林,年纪轻轻便龙体大损,太医院无力回天,只得请江湖人士出马,找来了医术通天的花无眠。
此刻胡寅正卧病在床,宫女太监端着珍馐美味在旁边伺候着,可胡寅没胃口,饭菜倒了做,做了倒。
想想皇宫之外的恭国是一片怎样水深火热、生灵涂炭的景象,绯雪一行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句话: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救不了救不了,收拾收拾准备后事吧!”
这时,从精美的大屏风后传出一名男子的声音。
云殊不由紧张起来。
因为他知道此人应该就是有可能祛除他体内纵欢草的花无眠。
很快,花无眠从大屏风后面走出来,与绯雪等人打了个照面。
这一面,可把绯雪他们吓了一跳。
花无眠人到中年,半张脸还是英俊端正的,然而另外半张脸却爬满一根根紫青的血管,像蜘蛛织了一大张网,看得人浑身鸡皮疙瘩直掉。
然而受到惊吓的不止绯雪一行人,花无眠本人在与绯雪四目相对时,也是张口结舌,跟活见鬼一般。
扑通!
花无眠突然当众跪了下来,热泪盈眶。
“师……师……师父……”
晶莹剔透的泪水随着颤抖的声音扑簌簌落下来,花无眠这哭的绯雪一头雾水。
毋庸置疑,花无眠是在冲着他哭。
然而绯雪不懂的是,他这是第一次与花无眠相见,怎么就成花无眠师父了?
而且无论怎么看,,这个花无眠年纪都比他大。
是认错人了么?
“师父,你还记不记得我了?是我啊!我是小花……”
花无眠仰望绯雪,阴阳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笑容,使得这张脸更为恐怖了。
突然,他猛地一扑,绯雪被晏泠及时拉到身边,花无眠没扑到人,扑到了一根柱子,顿时抱着柱子反反复复用脸摩擦。
“师父……师父我好想你……我就知道你没死……你不会死的……当初杀你是你自愿的……不好的不是我……是大师兄、二师兄……对,都是他们的错……不过师父你最喜欢他们了……你也喜欢我……我好爱师父啊……师父……我一直记得您老人家的教诲……我治病救人,行侠仗义,嘿嘿……嘿嘿嘿……”
绯雪在旁边看着花无眠发疯,不知怎么太阳穴传来一阵阵诡异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