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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阴森森的,大白天溢出鬼气。江晔听得不舒服,才抬手想去拨换频道,低垂了眼,先前那副油画不知为何正在渗出颜料。
红色的颜料,从画中女人眼睛位置,源源不断淌下。
一眨眼的功夫,鲜红的颜料越流越多,越流越鲜艳,犹如两行血泪。
油画里的人似是活过来了,尤其那双挂着血泪的眼珠——活生生的,隐约转动起来,盯住江晔。
“江晔。”收音机里,英文的阿诺芬尼弃曲逐渐淡去,宋汀雪的声音十分突兀地传来。
宋汀雪从不称他为父亲,也许是因为不屑,又或者心里根本没有那样的概念。
“江晔,”她说,“那幅油画里,有我送您的礼物。”
什么意思?
这颜料是什么?声音又是谁?错觉吗?仍在睡梦中吗?
江晔盯着那副异象诡谲的油画,着了魔地走上前,站定在它面前。
画上,血泪还在流淌,簌簌,簌簌。
然后,某一瞬间——
画里的人好像成了活人,双眼一眨,眼球与眼眶极速分离!脱落!
眼珠猝然滚落下来,如弹珠掉在地板,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起伏跳动着,滚动到江晔的脚边!
骨碌碌——啪!
地板上,血肉模糊的眼珠停在江晔身前,正对着他,直勾勾盯来,瞳仁漆黑一片。
“喜欢吗?”宋汀雪问。
“毕竟你和她说,你最喜欢她的眼睛。”
江晔站在原地,与死不瞑目的眼珠对视,手脚冰凉,心脏里闪过急促的闷响,抽动混沌神经,胃里翻江倒海。
红色的颜料蔓延开来,血色浸透他的鞋尖。
他浑身瘫软,跪在地上呕吐不止。
耳畔,宋汀雪的声音很快又被电台弃曲覆盖。
“Theresalwaysalineinthegatesofhell。Alifelivedinpenancejustseemsawaste。Doneevil。Punished。Doevil。”
地狱人满为患。忏悔没有用处,只是浪费生命。我们作恶,我们受罚,我们作恶。
作者有话说:
眼珠只是道具模型!别害怕,那个女生没事~
江晔这件事是一个罗生门,没有人说谎,但有所隐瞒
PS没有什么阿诺芬尼弃曲,我按CallmeCruella歌词大意写了三段。最后一句句式类《疯人说》。虽然这章基调很暗黑,但我们要树立正确价值观,向往真善美,做一个好人哦~
第49章
再之后,便是江晔疯了,跑到街上,跑掉了鞋子,说有人要害他,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