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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这样如何?”高馥雅一只手抓着一张某个路过城市里头捡来的通缉令,笑望着还在变装的青禾。
画像上的是个明艳大方的美人,约双十年华,明明女子,眉目间却自有一股英气,身穿红色正装,手里执着一把纸扇,浑身英姿飒爽,一颦一笑间蕴满了皇室尊贵气度,青禾忍不住大赞画师技艺高超。
“真是辛苦画师了,不过嘛,和现在的你可是差太多了。”
眼前分明是个如玉的少年男儿,身材高挑,五官英挺。眉毛浓粗若剑,犀利非常,却因略微消瘦,突显的眼睛更大,灿若星辰。
少年郎手里拿着把佩剑,步履潇洒从容,毫无书生柔弱气,直似江湖剑客。
青禾拍了拍手,很满意地说,“我也不过是将你的眉头加粗了些,没想到就有了如此效果,这还得多亏了……”
“多亏了我二人星夜兼程,连饭都没得吃。”高馥雅接过青禾的话,两人大笑起来。
青禾对着镜子给自己梳了个妇人发型,在嘴角点了颗美人痣,原本圆润的鹅蛋脸赶路下憔悴得下巴都尖了,而原本脸上的淡淡红疤,扫了些腮红盖上,抹了唇,整个人就像是个成熟的少妇,透露出风韵来。
“我估摸着我二人就算是光明正大走在街上,都没人能见我们和画上人对应起来,最多是有点相似,但风姿气度却截然相反。”
两人很从容的手挽着手,伪装新婚夫妻,在城里购置所需要的物件,例如干粮,水囊,还有换洗的衣物,为了减轻周围人的怀疑,她们还可以在客栈里住了两天,同进同退,形影不离,四处逛街,购买东西,逢人就会有人羡慕地夸奖她们夫妻二人“恩爱和睦”,对此,青禾与高馥雅都是一笑置之。
差不多在城里住了七天,她们本打算即将离开,最后出去买东西的时候,青禾转身的时候,忽然看到熟悉的黑衣一闪,连忙凑到高馥雅耳边。
“你是说,你怀疑你看到了夜翼?”
两人一路逃来,也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从一开始的担心忧虑,到后来的失望,心中对夜翼还活着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可忽然却又看到了一个可疑的相似身影,这让青禾二人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高馥雅苦笑着说:“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希望有多大,失望就会有多大。”她虽然比起普通女子算是身手敏捷,但也只能够一人对付一个成年大汉,如果没有夜翼,根本不可能走到这大魏的京城,心中对夜翼除了主仆之谊,更多的还是感激。
“不如再等两天,你在城里做些记号吧,虽然我看不懂,但我相信,如果夜翼真的能跟到这里,那么也肯定能够找到这间客栈。”
青禾说完,高馥雅心里也燃起了几分希望来,她教了青禾暗号的画法和意思,两人兵分两路,各自在城内诸如拐角或路口等隐蔽又必经之地留下记号。再又等了一天后,高馥雅忍住失望,和青禾收拾起包裹,结账离开了。
而因为时隔太久,这座城市的封锁戒严和搜捕也渐渐放松,对来往的路人只是随意审视,就放行通过,两人是新婚夫妻打扮,所以特意购买了一辆马车,将所置办的东西全部带上,这么安全地出了城。
一路上两人间的气氛都有些低落,有了希望又失去,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原本那种因为搜捕力度降低而轻松下来的心情也慢慢沉重了,又陷入夜翼死亡的压抑里。
“你看,那里有个湖泊,不如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吧。”
青禾并不会赶车,所以她是坐在车里的,高馥雅说话间将马车赶离大道,慢慢来到了那个湖边,给马儿找了个既能够低头喝水,又能够吃草的地方,两个人在地上铺了一块布就坐了下来。
四周青草肥美,水源充足,所有来往的有很多小动物,光是坐在那里,就能看到四周的树上有许多的鸟儿和松鼠,地上还有兔子机灵的跑过。
高馥雅是个马背上长大的另类公主,生性好动,没日没夜的赶路让她身体疲惫,心灵却渴望放松,看到周围的环境身体各处都叫嚣起来,正好身着男装,拍了拍裤子起身。
青禾见她站起来,以为要重新赶路,也要跟着起来,却被对方给按压下来。
“你坐着,我无聊的很,想要去走走。”
青禾看到对方走远了,知道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无聊极了就拿刀子削了一根树枝,脱了鞋,下水摸鱼。
湖边的水位比较浅,青禾踩在地上,湖水才没过她的膝盖,她将裙角别在腰带上,弯腰在水里凝神盯着游过的鱼儿,
忽然水波荡漾,一抹青黑色闪过。
“哧——”
青禾将手里削尖的树枝闪电般插入,只听到一声响,手里一沉,她脸上露出了个一个笑容来。
“我的手艺看来还没拉下。”
第48章家书【修】
青禾带着弟弟青阳逃亡的途中,没得吃,就得学着自己找吃的。她跟着同行的人学会了如何挖陷阱捉野兔,如何下水摸鱼,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在跋涉了数个月后活着来到开阳城。
将手里头的树枝□□,果然上面叉着一条还在蹦跶的青黑色的鱼,鱼大约有成年男人手臂粗,长约一尺,在市集上可以称得上是一等一的肥美鲜活了。青禾将鱼扔到岸上,又开始动作娴熟流畅地开始新一轮捕鱼。
穆归回来的时候,青禾正蹲在河边给鱼去鳞剖腹,洗内脏,她看了看自己手里头拎着的死兔子,又看了看青禾那里的两条鱼,感慨道:“我忍不住手痒捉了兔子,看来你也忍不住手痒逮了鱼,这午膳可真是够丰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