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晌,化作了点点流光,随风而逝,就这么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与此同时,李胥扶额皱眉,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像是久缚于他身上的一道枷锁突然被解开一般,原本苍白的脸色也重新红润起来。
“仙姑,仙姑。”管家小声叫着玉守阶,问她,“她这是死了吧?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嗯。”玉守阶收了剑,眼眸低垂,“她自毁魂脉,确实是死了。”
管家瞥着流光散去的方向,松了口气,感慨道:“怎么就成了厉鬼呢?分明之前,之前她还……”
他顾忌着他家少爷的脸色似的,倏地一顿,没再说下去了。
玉守阶凉凉睨他一眼,道:“她不是成了厉鬼,而是被人炼尸成魔了。”
“炼尸成魔?”管家瞬间愣住,“什么意思?”
玉守阶却不欲多谈,只将视线转向李胥,叮嘱道:“待会我给你们写道符,你们拿来泡了水,再用杨枝蘸着将府里清洒一遍,如此,可去这邪祟留下的秽气。”
李胥闻言将手上的桃木剑随意抛去,嘴角轻扯:“有劳了。”
黄衣女子逝去后,他又恢复了方才在亭子里懒看假道士们做法时的闲适,仿佛这样的事,这样的人,根本影响不到他。
林元枫见状嗤了一声,百无聊赖地移开视线,却冷不丁瞥见凉亭旁的那棵树上似乎站着个人影。
她惊了一惊,然而再定睛望去时,树冠那空空如也,唯有一树红花被风吹得如浪翻涌。
或许,是她狗眼昏花看岔了?
林元枫努努嘴,也懒得深究。
事后她们得到的酬劳不可谓不丰厚,玉守阶没有婉拒其中半件,统统收下了。
管家将赠礼和银两装进两个布袋里,由锦绳系在一起,搭在了林元枫背上两端,让她驮着。
四下没别人,他弄完这一切后,对玉守阶悄悄解释道:“那姑娘啊,原是郎花苑里的琴伎,我家少爷年少时去那里游玩时与她相识。”
“郎花苑?”
“仙姑是外地来的吧?”
“嗯。”
管家说:“这郎花苑是梅州城内一处有名的寻乐处,琴棋书画,茶曲舞戏,样样皆有,城里的公子哥都爱去那消遣。”
“那他们相识之后呢?”
“嗐,还能怎么样?就像戏本里写的那样,二人私定终身,我家少爷闹着要娶她呗。”管家思索片刻,才继续道,“我家老爷自然不肯,要断了他俩联系。当时闹得可厉害,少爷直接要净身出户。后来,后来……”
他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了,“我家老爷没辙,使了个卑劣的法子,对那姑娘说少爷要另娶千金了,给了她百两银子让她离开了郎花苑,之后,老爷他又对少爷讲,那姑娘拿了百两银子,去会老家的情郎了,两人这才分离。谁曾想,老爷才松了口气,少爷他竟投湖了,救起来后性格也变了许多,都是这般不冷不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