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东西!”
韩元正嘴角泛起一抹狰狞,眼中愤恨难以掩盖。
坐在其身边的张五笑容也凝固下来,不自觉的握紧手中茶杯。
看到这一幕,董为民心里也不由暗暗咂舌,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竟然能让在场这几人都谈之色变,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宋池也足以自傲。
“这个小子身边怕是有人护着。”张五盘动着佛珠,“据我所知已有几人去找他麻烦,却都未得手。”
“现在冯元是知县,护一个人倒是没什么。”
韩元正冷声道:“待冯元被免了官职,他也就完了。”
“这个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张五接着道:“就是他给冯元出主意,现今那新上任的捕头什么都不干,整天带人找我们勇胜堂的麻烦,弟兄们怨气很大。”
他说着转向董为民,略带不满的瞥着,“老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白知县把人都留给了你,你却照顾不好,做了八年知县还不如一个来了几天的师爷。”
董为民神色尴尬,他知道因王豹之死,张五一直对他有所不满。
曾经张五在他面前也不算什么,只不过后来跟韩元正走的近,得韩家扶持成为宁安府第一大帮派势力,当然这也免不了县衙照顾。
问题是现在张五发达了,却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让董为民心里很是不满,你不过是个小混混,我可是县丞。
不过董为民也不好表露,在这些事情上他确实理亏。
“说起宋池倒是发生了件有趣的事情。”
董为民有意转变话题,笑着道:“昨日宋池来找我求饶,还让我给诸位带话放过他。。。。。。”
“他是有意试探你的话,你没跟他说什么吧。”韩元正果然了解宋池。
“哼,那日他不是还替冯元立下军令状,连我这个府尹都不放在眼里,这怎么知道求饶了。”
董为民解释道:“他说是故意给您递话,让您能给冯知县定下期限。”
“说的好听。”周正安神色不屑。
“他还说我们现在操纵粮价本就是违禁之举容易落人口舌。”
几人相视神色倒也没什么变化,他们做的可不止是操纵粮价这么简单,还囤积居奇。
济县县库的储粮明面上是运往幽州赈灾,其实都没有出城,只不过是从县库移到了私库,现在操纵粮价抬高,趁机囤积居奇卖出高价大赚一笔。
韩谕听着开口道:“一个黄口小儿也敢参与这种斗争真是不知死活,不必理会他。”
身为韩家家主他确实有资格藐视宋池,在他看来宋池只是有点小聪明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粮价不能再涨了,现在这个价位正合适,再贵百姓可就真买不起了,还有。。。。。。”他又看向在场中的几个富商,“明日你们安排人在自家粮铺门口排队,造出抢粮之势。”
“老五。”
“您吩咐。”张五爷略微弯腰做出谦卑姿态。
“明日你再找人放出舆情,要让百姓知道要发生粮荒了,不抢粮就抢不到了。”
“是。”
张五献媚道:“还是韩老爷您想的周到,一边派人放出粮荒的消息,一边派人去粮铺排队买粮,老百姓即使明知粮价高也会跟着抢粮,如此就能大赚一笔。”
“是啊,幸亏韩老爷没做生意,否则我们连饭碗都没了。”
“这话说的不对,要是没有韩老爷我们还怎么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