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丞相没想到,李承宗的身子比他想象的更弱。
只是不知李承宗这场病,有多少是李承雅的手笔。
而如今这女人摆出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子,又是为了做什么?
要知道这镇北王与长公主离心的消息早就在朝堂之中传了个遍,没有镇北王的撑腰,长公主又算得了什么?
“微臣恳请长公主让臣看皇上一眼。。。。。。微臣知道皇上的病弱之体乃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但这些年微臣也一直苦心为皇上寻找天下名医。”
“前几日府中登门一位从北方来的神医,替微臣的父亲治好了疼了几十年的腿疾,颇有几分本事。。。。。。微臣本想着再考察一下他的本事再送入宫中,如今若是长公主愿意,微臣这就。。。。。。。”
李承雅打断道:“身体上的病弱算得了什么?最重要是皇上的心病啊!沈丞相,你可知道皇上的心病是什么?”
沈丞相身躯一震,突然感觉到有几分不妙:“长公主您的意思是?”
“本宫与皇上乃是同胞姐弟,本宫自然想皇上康健无忧,平安成年。可小年时镇北王闹的那一场,可是把皇上吓得不轻,就连夜里睡觉都梦魇连连,本宫听了都揪心!”李承雅说道,“沈丞相,难道小年那夜你就睡得安稳吗?本宫可是听说张氏已自缢在了牢狱之中,沈家大老爷到现在都下不来床呢。”
她这可都是实话,要不是靳询在临仙江边折腾出来这么多事,李承宗也不会这么紧巴巴地贴着沈娇娇又生出这场祸端来。
沈丞相总算品出些李承雅的意思了,他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道:“心病非一两日就能医好,若找不到病因、病引和合适的法子,轻举妄动只怕会更刺激皇上。”
长公主与镇北王,竟已决裂到了这个地步。
沈丞相还以为长公主不管怎么样都会竭力拉拢靳询,绝不会让靳询站到她的对立面去。
但。。。。。。就算李承雅有心除掉靳询,她哪里来的本事同靳询对抗呢?
她说这些话,就算是想用他们沈家的沈三来与靳询抗衡,那也远远不够。
手里没有足够的兵权,是他们最大的短处。
“你怎么就知本宫找不到呢?”李承雅说道,“从前本宫跟随先帝身边时就深得先帝喜欢,冯年死后他的干儿子冯生知道皇上体弱又性懦,便交给了本宫不少东西。。。。。。今日镇北王去了兴善寺看望镇北王老夫人,恰又逢大雪封路,只怕这两三日都回不来。”
“京中余孽一直搜刮不净,比如那朱重的儿子就一直没个下落,你说若是这深山老林还藏着些叛军余孽,没准不小心伤了镇北王也是有可能的。”
“沈丞相,你说呢?”
沈丞相眼眸瞳孔震动,这才全然领透了李承雅的意思。
皇上生病,朝臣官眷都在皇宫侍疾,最是信息闭塞、行动不便的时候。
靳询被困在兴善寺的山头,虽带着精兵良将可数量并不多,颇有可乘之机。
靳询若是被“叛军余孽”杀死,那作为靳询旧部的沈三便可接手靳询手中的兵权,就算有人质疑靳询的死,也大可推到叛军头上去。
李承雅,也太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