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锋利竹片作刀,南潇将之横在胸前,以防被包菲狗急跳墙。
“我贱命一条,你确定要跟我拼命?”南潇挑衅地问。
“我确定!小贱人,你怕了就直说!”
攥紧玉簪,包菲状若癫狂,仿佛随时就要冲上来,对着南潇的脖子就是猛刺。
南潇目光平静,似笑非笑,冷声道:“你就不怕,万一我的师尊发怒,生你养你的商贾之家,会因今日你的傲慢自私,最终走向覆灭呢?”
包菲瞬间哑口无言。
她还真怕。
南潇看穿了包菲的迟疑,用极为轻佻却又特别认真的语气发问:“那——”
故意将尾音拉长,南潇亮起手心。
淋漓的鲜血顺着竹刀流淌,在最底端尖锐处积蓄成半颗血滴子。
舔了舔因太久没喝水而干裂的嘴角,南潇扬起嘴角。
“那——”
“你,敢死吗?”
一滴鲜血自竹刀脱落。
“啪!——”
那滴血径直撞碎在碧玉地板上,如惊涛拍岸,溅起大片水花。
“哒嗒——”
水花回落后再次溅射铺展。
“嗒——”
涟漪层层渲染,最终定格。
南潇脚下的碧玉地砖上,多了一轮盛放的夕阳。
鲜血、白纱、坠落、嘀嗒……
包菲愣在原地。
她感觉到此时有一股又一股的热意,正争先恐后地从胸膛涌向脑袋,让她头昏脑涨,四肢颤颤。
骄纵太久了的包菲,此时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茫然与惊慌。
在看到南潇掌心的伤痕后,包菲意识到那股难以形容的憋闷和颤抖是因为什么了。
那是恐惧。
她比任何人都怕死!
包菲反应过来,抱着头嚎啕大哭。
南潇挑了挑眉,见对方已经崩溃,不再紧逼。
撕下多余的裙褶,南潇将伤口重新包扎好,再把剩下的布料擦干竹刀和地上的血迹。
最后在于覃几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南潇安静地坐上竹凳,仿佛刚才那个锋芒毕露的人,并没有存在过一样。
但包菲就不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