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忙,加上家里也没什么事,往往洗漱过后躺床上,还说着话呢下一瞬徐风来就睡了,这也让周行川知道收割庄稼并不轻松。
他自然而然靠过去,徐风来也懂他心思,歪过身子,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周行川抓过他的手,握在手里把玩,惯于做农活的手跟他的不一样,哪怕是个哥儿也粗糙,可他竟很喜欢这种感觉,不似摸着玉的触感,好像在摩挲徐风来前十八年的人生。
徐风来看着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肤色差异,他的手是麦子那般的颜色,可周行川的如白玉无瑕,他说:“有些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是个皇子。”
“嗯?”
“哪怕在最开始,你也只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完全不像我知道的那些公子哥。”
周行川好笑:“你哪知道的?又是书上说的?”
徐风来被他取笑,恼怒地捏了他一把。
周行川顺势将他的两只手包裹住:“先不说你们救了我,再则你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我为难你们做什么?”
“挺深明大义。”
周行川用侧脸蹭了蹭他的脑门:“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他只是不喜以权势压人,不代表他性子好。
徐风来想,也许不是别人不知道,只是他们不敢说。
两人互表心意已有一段时日,关于周行川家里人他也陆陆续续了解一些,包括周行川在京城的事。
少年矜贵,又是有‘不爱娇娥好儿郎’的名声,就算别个对他有心思的哥儿姑娘,也会因为对方拒之千里的态度而远离。
所以让他捡了宝。
他想,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周行川。
徐风来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气息与热水的包裹下,渐渐合起了眼,在他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周行川忽然想起了什么:“差点把这事忘了。”
徐风来惊醒,又被他轻轻推开并摆正身体,完全清醒过来。
就见周行川走去箱子那边,从顶上抱了个匣子过来,直接塞给他。
徐风来困顿地眨了眨眼。
周行川示意他打开。
徐风来便打开,入目的就是一张地契。
他虽是识字,可认得的不多,眯着眼辨认了好一会,才恍惚猜出是一家玉器行的地契。
“这是何意?”
周行川站在他面前,单手成拳放在唇边挡住尴尬的神色,他轻咳了声,道:“以前不清楚对你的心意,就让重五备了些产业给你们作为报答。”
徐风来翻了翻,发现地契足足有八张,而地契之下,更是厚厚一叠的银票,就这些东西,把匣子都装满了。
“。。。”忽然就一夜暴富。
他看着周行川,眼里的困意消失,神色复杂:“你出手真大方。”又是地契又是五千两,如若没互相爱慕,这些东西足够他们一家逍遥快活一世了。
周行川挽尊道:“我知你们救我不是为了报答,这些也不过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就算你们不要我也会想法子让你们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