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拉——
伴随一阵清脆的银铃声,房门被推开,一位白发若云的男子走来。
他面容清秀,一身冷淡。
从睫毛到头发都是白的,白里透着光,正端着盘子注视爱墨竹。
男子的声音倒也像是冰山般,清冷得没有一丝情感:“可还好?”
白玢玊!!
爱墨竹没想到会遇上白玢玊,他低头见白玢玊端着两碗水,便毫不客气接过地大口喝起来。
邬卿也接过,根本不理会白玢玊。
白玢玊也没搭理邬卿,自始至终都在注视爱墨竹。
“可有不适?”
爱墨竹问:“是你救了我?”
白玢玊点头道:“今日凌晨,我听到门外传来异响,出门查看。见两位掉落在芦苇丛。”
爱墨竹放下碗,仔细端量白玢玊。
见爱墨竹一直盯着自己看,便问道:“怎么?”
爱墨竹与白玢玊许久不见,再次相见,他还是一如从前那般。
没有一点改变的样子,还是一副万年冰霜的不近人情。
他记得赤炟第一次见白玢玊时,就被对方的气质迷住,感慨他:娴似文君春鬓影,清如冰雪藐姑仙。
(咏兰(四首)潘天寿)
如今再看他,虽身居小地方,但仍旧是一副清冷仙尊的模样。即使入了凡尘,却仍旧高贵得不沾染一丝烟火。
爱墨竹痴痴地注视白玢玊,邬卿打断道:“真是多谢道长相救,既然我们已经醒来,那就再不打扰。”
白玢玊摇摇头,他掀开爱墨竹的被褥,爱墨竹才注意到,自己的一条腿缠绕着木板。
“我孤身在这狂野良久,难得有人陪伴。你同伴他既受伤,不妨多待几天。”
爱墨竹瞪大眼,扭头去看邬卿:“你没事?”
邬卿摇摇头:“我还好。”
爱墨竹顿时委屈起来:“不公平!你没事,我腿断了!”
白玢玊仍盯着两人人:“两人昨日,是被谁所伤?”
一听这话,邬卿跟爱墨竹瞬间安静了。
总不能说,是被贺萧追杀才受伤的吧?
况且。
爱墨竹这才想起,白玢玊虽也位列始皇,但他似乎已经退下始皇之位。
隐藏在人界,不问世事。
但他没抛弃自己的职责,仍四处追查狂暴,而见过他的人也不多。甚至没多少人知道他就是白玢玊。
既然如此,那自己当不知道他是谁便好了,可邬卿呢?
邬卿总不可能,没见过白玢玊吧?
邬卿显然也是意识到这点,但他还是装傻充愣道:“真是多谢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