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看见赵大鹅和周春文两个人正焦急的等着:“大姨父,看清楚是谁没?是不是我爷爷那个缺德玩意?”
“没看清呀。天太黑了,不过他被我打上了一石头,一瘸一拐的跑了。”周育仁说道。
周春文说道:“不管是谁,这两天都得防着点。爸,你这两天还是把院外的柴火,给拿院里来吧。万一老赵头报复大鹅,把咱们家柴火垛给点着了,可就不好了。”
周育仁冷着脸:“不用,有你爹我活着。我就不信谁敢来跑咱们家放火。”
周春文愣了愣:“那刚刚不是有人来了?”
周育仁:“………”
我的亲闺女,少说两句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没准是路过的。明天我晚点睡,我和你大哥轮着看着,要是看见有人来咱家闹市,你就劈了他。你们几个放心睡觉吧,家里还有我呢。”
随后周育仁便穿着衣服,斜着倚在窗台边上,看着外边。手里一直攥着斧头,过了很久也没动静。
一直到天亮,再也没有人来过。
赵大鹅今天就不太想回家,但是不回家还不行。
不过昨天闹的很不愉快,王桂香又进芭篱子了。
如果上次赵廷绪还能装个好人一样,这次恐怕就不太好了。赵大鹅已经和老宅的人撕破脸皮了,她就琢磨不想从前院走,但是后院其他地方只有小路,还有点绕远。
最主要的是东边那户人家,在那边垒墙了,西边那户人家也垒墙了,反正走不了。东边这家是弄的一块菜地,之后用石头做地基、黍子秸秆混着红土子做墙头帽子、上边扎着枣树叉子的一堵矮墙,但是西边那就是很高的围墙了,和前边一块地方,只留下一个人勉强能过去的缝隙。
赵大鹅就有点犯难。
要是今天回去碰见赵廷绪,赵大鹅都懒得搭理。这老头老太太实在坏透了,他俩把钱整没了就整没了,自己坐蜡得了,非的冤枉赵大鹅偷得。结果,王桂香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三万块钱不是小事,这么明目张胆报了一个假的事,回头又装晕说自己糊涂了,那不是藐视那是什么。
当然,主要是赵大鹅要追究。
全村都在传说赵大鹅偷了钱,赵大鹅可不想名声不好。人的名树的影,赵大鹅行的直走的正。谁做坏事,是跑不了的。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
这次事之后,赵大鹅估摸老赵家算是基本上分崩离析了。赵廷绪这个家长当不成喽,分家成了定局。
其实这个老赵家穷这副德行,家已经没什么分的了。人家有钱人分家能分点房子分点地,老赵家分家分币没有,不分点饥荒,赵大鹅都烧粗香了。
而且现在为止,东台子村这边也并没有分地。老百姓种的都是村里的自留地,也就是村里把土地给老百姓种,但是三到五年换一个茬。村里集体占据大多数土地。所以,家里的地也不是自己的,都是村里的,更分不了。
老赵家现在就三间破土坯房,一个破房场,几口破人。东西分不分不重要,赵大鹅可不想分家之后,把三叔分出去,自己和王桂香一起过,还得给那个老妖婆养老送终。
赵大鹅知道,后边大约是九六年,村里也彻底分地。把土地全部以永久农田的形式,分给大家。当然那会是九四年就开始要分地,但是因为和别的村有土地纠纷,没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