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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间喷出的血溅到了岑珩的脸上,护士尖叫着乱成一团,所幸警方及时赶来控制住了局势。
调查的结果是岑桁的确是谋杀未遂,他留下了大量关于自己有多么痛恨岑珩的记录,终于在这种情绪下走向极端的不归路。
舆论一时哗然,尽管两人不和早已人尽皆知,但没有人想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结局。不少人都试图挖出岑桁这么做的原因,甚至有人险些查到了竺晏的身上。
险些,但是没有。
因为岑珩醒了。
虽然终身瘫痪日后病痛缠身,岑珩却的的确确地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着手处理所有关于竺晏可能的不可能的舆论问题,确保没有一个人将这件事和他扯上关系。
介于家里和认识竺晏的原因,纪览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没有告诉竺晏。
因为岑珩找上他了。
后半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神情阴鹜,近期关于岑氏的种种舆论危机似乎让刚刚鬼门关上走回来的人更加憔悴。但男人死死盯着他,像是打量着一个随时可以解决掉的人。
直到纪览浑身僵硬背上都是冷汗,他才说出自己的条件。
帮着竺晏处理岑桁赠予的财产问题,他同样会在日后纪览家中有需要时出手相助。
“回去好好问问你家长。”男人嗤笑着,似乎根本不把这个明明离竺晏比自己还要近的家伙放在心上,“再回来告诉我答案。”
纪览没有选择。重伤归来后的岑珩比以前更难以捉摸,行事风格也大相径庭,甚至有人传说岑珩现在和精神分裂没什么区别,他只能答应。
但这一切都和竺晏没有关系,像是岑珩早已预料到一样,所有可能打扰到竺晏平静生活的人都悄声被拦下,除了岑桁的“遗产”外,他干净得如同和这一场闹剧毫无关系一样。
或许本来就没有关系,或许如果不是两个男人将竺晏拉进这场闹剧,他本来就该像这样度过平静的大学生活。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竺晏突然开口,把沉思的纪览思绪拉回。他猛地回过神来,语无伦次地试图掩盖自己方才的回忆:“没,没啊。”
“就是在想,当时还担心你为什么要拒绝公费出国,没想到就悄悄去跨保了。”
“很奇怪吗?”竺晏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惊讶,歪着头想了一下,“大概还是那句话,我们想的不太一样吧。”
“其实我是一个现实的人,也不是你想的那么——脆弱需要永远有人依托的人。”
“我算不上一个多标准意义上完美的好人,只是有些事情答应了就不想放弃而已。”
阳光撒在竺晏侧脸上,洋洋暖意衬得面前的人越发白皙如玉。纪览愣愣地看着,他一直喜欢竺晏,从来没有变过。为什么不呢?竺晏那么好看,那么温柔,那么——需要人的保护。
但他或许错了,纪览呆呆地想。或许他和男人一样,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竺晏想要什么。只是男人早早看出竺晏不会为自己停留,他直到现在才明白。
余光处似乎看到一个十分眼熟的身影,纪览下意识上前挡住,竺晏奇怪地看向他:“又怎么了?”
“啊,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