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怜默了良久,望着姜锦晏担忧,焦急的神情,她把姜锦晏轻轻拥入怀中。
轻灵的嗓音异常温柔:“锦晏,皇姐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皇姐不想那些事情发生。”
“父皇在世时,待我们极好,不让我们被那些无端的争斗侵扰。”姜怜缓道:“可如今父皇不在了,皇兄是帝王,忙于安国安民,他即便想如父皇那般护着你我,也有心无力。”
“他是皇帝,肩上是天启,天启万民。”姜怜轻叹:“锦晏,我们不能再给皇兄徒添烦忧。”
“如今太子之选,朝堂动荡,你我的身份无法置身事外,定会被有心之人拉入局中。”
姜锦晏望着她,静静的听着。
“皇姐如今就是想让你知晓,你我身为皇族子嗣,许多事是避不开的,而你要做的,便是护好自己,莫要因任何人,遭有心之人利用。”
许多事,姜怜本不愿告诉姜锦晏,但如今又不得不告诉他。
她没办法时刻护在他身旁,无法对他所遇到的事及时告知他对错。
她能做的,只有告诉他,让他对旁人多加防范。
“皇姐……”姜锦晏望着她,清澈的眸子闪着微光:“皇姐,我明白了,以后不会再贸然行事了。”
他这般懂事,姜怜甚是欣慰。
此事,姜怜替姜锦晏善后,让他无需再管,而扶白现在也不必着急从景王那脱身。
解决了此事,姜锦晏便拉着她去看阿怒。
阿怒在他这驯养的很好,长大了些。
原本姜怜是要回府,可姜锦晏让她留下,说是许久没有听到她讲故事了。
姜怜无奈,只得留下过夜。
待晚间哄睡了姜锦晏,姜怜才得以放松。
月朗星稀的夜里,云遮了月。
姜怜未曾入睡,立在院子,抬眸望着夜空。
静谧的夜中,传来几声微弱的虫鸣。
她手中随意的拎着一只酒壶,酒壶中的酒已被她饮尽。
她原是不饮酒的,是后来才懂得为何总有人爱饮酒消愁。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酒香,姜怜轻叹着,她饮酒却不饮醉。
只因她懂,酒不能消愁,只会清醒后更为痛苦。
酒香随着夜风飘浮,愈来愈远。
“老大,你说殿下什么时候会饮酒了?”影六不解道:“殿下可从来不饮酒的,都喝一壶了,也没有醉,殿下酒量这么好?”
影一皱着眉,鼻尖萦绕着飘来的酒香:“别问那么多,明日将此事报给大人。”
“是。”影六应着,但话却没停:“老大,殿下这是要干嘛?站许久了,也不回房歇着,夜风凉,万一染了风寒,大人会不会怪我们?”
“不然我去劝劝?”
若不是怕搞出动静扰了姜怜,影一真想给他脑袋来上一掌。
“住口!老实待着,再废话罚你一天的饭食!”
被这么一呵斥,影六总算老实了。
影一也清净了不少,他虽不多话,但和影六有着同样的疑惑。
殿下这是怎么了?
又过了许久,影一也开始动摇是不是要去规劝殿下去休息。
可他说的话,殿下未必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