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滨州水灾,姜天宸面色阴沉,知晓姜怜听到了,也不瞒她。
接过她手中捡起的奏折,深叹道:“滨州前些日子连日大雨,河堤虽年年加固,可今年雨势迅猛,不同往年。”
“河堤被冲垮,河水倒灌,周边村落无一幸免。”
“水灾已有半月,工部才报上来。”姜天宸愠怒:“他们拖延的这些时日,那些灾民该如何度日!”
听到这些,姜怜心中亦是又气又闷。
且不说工部有没有迟了些再报,即便他们上报的快,朝中派人前去也需些时日。
她无法想象,这段时间里,那些灾民该如何艰难生存下去?
姜天宸面色凝重,眉眼间是化不开的郁色:“朕已让工部挑选人手前往滨州,户部的赈灾款也已备好。”
“皇兄打算派谁前去赈灾?”姜怜问道。
如此大的水灾,朝中定是要派人前去治理。
姜怜猜测,他恐怕是要派姜南煦前去。
姜南煦想要堵上悠悠众口,坐上那太子之位需要一个契机,而此次水灾,他若能处理得当,立下功劳,便可力压姜云礼。
到时,姜天宸随意寻些由头便可立他为太子。
果不其然,姜天宸意味深长的望了眼姜怜,语气微沉:“怜儿应当知晓为兄的心思。”
“皇兄,这件事······”姜怜想说什么被他拦下。
“此事不可儿戏,怜儿也莫要胡闹。”姜天宸道:“为兄还有事务要处理,怜儿回府吧。”
姜天宸似是不喜姜怜插手此事。
看着他回到桌案前翻阅奏折,待她视而不见,姜怜眸中流露一丝失落。
自从上次她用计让姜天宸赶走了柯文宣之后。
姜怜便能感到姜天宸对她多了一丝疏远。
即便他不说,姜怜也知道。
近来这些时日,她的一些作为超过了身为长公主的本分。
纵使姜天宸惯宠着她,可总归是有限度的。
他终归是兄,不是父。
望着他面色凝重的批阅奏折,姜怜默了许久,终是没有再说出什么。
姜怜知道,有些事,她已不能过多去干涉。
不能让姜天宸防备她,怀疑她,否则,恐会有人利用这点来对付她。
平乐县疫病一事,不应由她来告诉姜天宸。
她已将刘田交给沈重山,待沈重山查明后,定会上报给姜天宸。
她只需静观其变。
第二日,姜怜便得到了朝中的消息。
沈重山将平乐县疫病一事上报,得知竟是有人瞒报疫病,姜天宸大怒。
两大天灾并发。
滨州水灾一事被派去赈灾的不是姜南煦,而是姜云礼。
而姜南煦竟是主动请缨前去平乐县。
这个结果,姜怜并不意外。
姜南煦会主动请缨,是因她一早便和皇后商议好的。
水灾和疫病,后者更为严重些,也更不易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