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生前也挺疼衍哥儿的,而且老二一向贴心懂事,会体谅她的苦衷。
一定会的。
苗谢氏的眼神幽冷,“老了老了,谁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长辈的话都不听。
早知有今日,当年我就不该救你,如果我不救你,你们母女俩还会坐在这,给我脸色看?”
“……”
慕容氏的脸色苍白,苗谢氏的所作所为,让她一颗滚烫的心逐渐凉了下来,
她本是重情重义之人,念及救命之恩,处处敬重苗谢氏,把苗家事当成自己事。
被自己信任且敬重的两个长辈携手逼迫,慕容氏心里的苦难以言说。
老夫人灌了一口水,嗓子才没那么干涩,
“老二媳妇,你不必扯昌儿,我全是为了谢家的将来考虑,谢家百年基业,你却要拱手让与旁人,他要是活着,也不允许你这么做。
你也不要哄着姩姐儿胳膊肘往外拐,萤姐儿就懂事多了,萤姐儿,你也说说你母亲,别再让她胡闹了。”
谢流萤眼神一转,小声道:
“我不懂的,一切全凭祖母和母亲做主,无论谁来二房,流萤都当亲弟弟疼爱。”
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谁都不得罪。
关她屁事,反正她是二房嫡女,以后还得指望慕容氏给她出嫁妆呢。
老夫人满意道:“还是萤姐儿懂事,过继这事今日就到此为止,谁都不准再闹,老身就把话放这了,二房必须过继衍哥儿,下个月就请族中亲长来,祭祖先,改族谱!”
苗谢氏沉默不语,冷眼瞧热闹。
慕容氏看向刘惠兰,
“大嫂满意了?”
刘惠兰压着狂喜,假模假样道:“弟妹,以后衍哥儿会好好孝顺你,给你养老送终的,他敢对你不恭敬,我第一个不饶他!”
谢锦姩冷笑两声,只觉得讽刺,也不想给祖母留脸面了,
“祖母既说是为了谢家的将来考虑,那我母亲过继星哥儿,你又为何不愿?不过是想帮大伯霸占二房的家产而已,何必这么冠冕堂皇呢?
今日这场鸿门宴,大伯没来,却派了祖母这位先锋官来,祖母可真是杀气腾腾,让人无法招架啊。”
老夫人的脸上挂不住,
“孽障东西,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
谢锦姩言辞犀利,“祖母要治,孙女自当领受,但一码归一码,若让伯爵府和庆王府知道我母亲被逼迫至此,传出去了,谢家就是天大的笑话。
一个出身低贱的草包,即使被强塞进二房,你以为伯爵府和庆王府能看得起他?还愿意扶持他?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