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开口,很快就有两个、三个……在一堆人的催促下,阮万钧含笑离开,只留下话让大家尽情欢愉。
士兵们恭送阮万钧,在他离开之后,你一声我一声地赞着威北大将军的英明,豪言壮语要追随大将军出生入死一辈子。
阮江月站在篝火外圈,有所感触:“父亲不愧是三军主帅。”
在御人、聚拢士气这些事情上,阮江月感觉她做不到阮万钧的三成。
阮万钧原先是个从文者,文人多规矩、多酸腐,自视甚高,但这些在阮万钧身上几乎没有。
这样文武双全的大将,如何能不让人赞叹敬佩。
阮星澜站在阮江月身边,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你还年轻,有很多时间可以成长,慢慢来。”
阮江月点点头。
远处响起一阵嬉笑喧闹之声。
她循声回头一看,不禁轻轻笑起——是廖自鸣,被一群军汉按着。
廖自鸣身板儿瘦弱,被人挤着逃不脱,哀嚎着求饶:“各位大爷放我一马吧,我要被呛死了!”
一旁将士哈哈大笑:“你个滑头怎么可能被呛死?刚喝了两口你就想跑?没门!”
“对,你平白无故扣了爷的月饷,大爷我也不和你揪着不放,今晚你多喝两口,这事就算我倒霉。”
“对对对,我的月饷也被你扣了!”
“还有我的。”
“我的也是——我们在军中认认真真,兢兢业业从不犯错,你个混账东西,想扣我们钱就扣我们钱,你钻钱眼里了?”
“废话少说,喝!”
一群军汉们被扣钱颇为不愉快,拉着廖自鸣就开始猛灌。
廖自鸣平素的确滑头,很是能屈能伸还懂得变通。
但这会儿那些军汉们都有些喝多了,闹起来也没个轻重,把廖自鸣灌了好几口,呛的连连咳嗽,脸都涨红了。
阮江月皱了皱眉走上前去。
有人喊了声“少将军”。
其余人纷纷转头,也停了灌酒的动作。
“原来廖大人在这里。”
阮江月含笑道:“我找廖大人有点公事要聊,不如你们先放人,等我和他谈完了,你们再喝?”
灌酒的军汉们哪敢说不行?
连忙笑着应“好”,还七手八脚地把廖自鸣扶起来。
不过廖自鸣大约是被他们灌怕了,赶紧挣扎开,跌跌撞撞地跑到阮江月身后躲着。还抓住阮江月的袖子低声催促。
“走走,少将军我们去说公事,快点!”
那些军汉们看他这样没出息,想嘲笑又不能当着阮江月的面嘲笑,只好一忍再忍。
好在阮江月也没有停留太久,随意说了声“你们继续”便转身离开。
不过,她带着廖自鸣一走,大家可是不忍了,七嘴八舌地念叨起来。
“你们看廖大人刚才那熊样,喝个酒也被吓死了,还躲在少将军后面,是个男人吗!”
“关键他这样还有那么美貌的夫人,没天理啊!”
“嘶……夫人?不是说最近廖夫人看上少将军了吗?少将军英气俊美,要我是个女人我也看上他!”
“呸,你要是个女人,这么五大三粗的,你看上少将军,少将军还嫌你呢。”
众人哈哈大笑,前俯后仰。
有人忽然说:“嗳不对啊,廖夫人和少将军走的那么近,廖大人都戴绿帽了,怎么他看起来一点不生少将军的气?”
“蠢材。”
另有一人抽了他脑门一把,神秘兮兮地说:“你们没听到那传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