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示意那医官暂且退出去,转向阮江月说:“将军这样已经半个多月了,军中医官对这毒束手无策。
实在没办法,才向京城方面求救,希望派太医前来。
太医见多识广,或许……”
阮江月眸子沉沉。
太医或许医术真的高超,可这趟未必跟着沈岩来到了北境。
至少她在平城没听到太医随行。
不过方才看到了他,他那么厉害的人,没准对阮万钧中毒之事有办法。
现在李冲没提他,想必是他没与李冲表示会医术?
阮江月思忖着,给阮万钧盖好被子起身到了外面去,简单询问这次战事起因:“和大靖人是怎么打起来的?他们先动的手?”
“是,将军带人马出去巡视地形,以备作训,结果被大靖人埋伏……就在黄兰坝口那里。
那里离关口有些远,援兵赶到的时候将军带的那队人已经死伤大半。
这一年多来我们和大靖人隔关向望,从没有动过手,这次他们动手这么突然,我实在想不通,就派人打探了一下。
大靖人竟说是我们不安分,先屠戮他们大靖百姓!
我们与他们对峙十年之久从未伤及任何无辜百姓,这简直是血口喷人!
我看他们就是想挑起战事,所以找了这样的理由。”
阮江月皱眉沉吟一二,“他们有没有说屠戮的是何处百姓,有位置吗?”
“没有。”
阮江月又问了几句营中事务,了解了大概之后,阮江月才与李冲说:“刚才那个戴面具的人,您知道?”
“知道,他拿了小姐、小小姐的亲笔书信前来,只是现在关内有战事,情况复杂,还没来得及安排他。”
阮江月颔首正要说话,外面有士兵前来禀报:“明德将军到了!”
李冲眉心轻轻一拧,转向阮江月直言道:“青阳关五日前就收到了朝廷八百里快马文书。
按照常理,文书日夜不停快马传送比他早到两日是应当。
那他起码三日前也该赶到青阳关内。
可他却是姗姗来迟。”
阮江月思忖着会不会是因为白若雪身子不舒服,所以沈岩就走的慢了?
李冲又沉声说道:“如今军中都知道他在西边收服三座城池之后,便带了个江湖女子回京城,和你……和二小姐和离之事。
军中无不议论他负心薄幸猪狗不如,现在他在公事上还这么玩忽职守。
他到这北境军中来注定无人服他,真不知朝廷派他来做什么!”
阮江月说:“朝廷那边……应是皇后吧,皇后以为阮星澜出了事生死不知,我父亲现在又昏迷,便觉得沈岩来可以做点什么。”
李冲脸色更阴沉几分。
他是阮家家将,阮万钧心腹,阮嘉先前写信告知阮万钧关于皇后派人追杀阮江月的事情,李冲当然也知道。
一国之母胡乱插手政务,还派杀手暗杀朝廷栋梁之材。
这到底是怎样乌烟瘴气的朝堂!
“好了,现在要紧的是让父亲中毒之事以及对抗大靖。”
阮江月冷静地说道:“其余等这两件事情解决再说,至于沈岩,随意安排个地方给他就是。”
李冲沉声应“是”。
阮江月又说:“还有先前与李叔说的那个人,现在那个人我来安排,李叔不必再操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