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丫鬟见文琴的情绪有所缓和,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浣洗的丫鬟不小心,手糙了一些,竟然将萧小姐最珍爱的那件嫣红色兰花烟罗衫勾出了一道丝线。”
“听闻那衣裳的绣样是文琴姐姐亲手所绣,因此我们才想到请您出手,看看能否有办法修复……”
文琴听闻此事,立刻愤怒地站了起来,走到那丫鬟面前,用食指戳着她的脑袋,语气严厉地斥责:
“你们这是怎么做事的?那料子可是京中罕见,小姐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匹,你们把它弄坏了,拿什么来赔偿?”
“文琴姐姐,这料子尚算完好,唯独那绣样不幸勾丝,以致如此……”
那名粗使丫鬟慌忙解释,眼中泛着泪光,仿佛随时都会泪珠滚落,一脸即将泣不成声的哀求。
文琴见状,长叹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罢了,带我去查看究竟。”
她心中明白,自己无法置身事外,毕竟她是萧雯茵的贴身丫鬟,若这衣裳真个损坏,萧雯茵一旦动怒,她也难以幸免。
不久,文琴与那丫鬟便取来了那件烟罗衫。她细致地审视了一番,发现那烟罗衫的确有修复的可能,这才对那丫鬟数落了几句,小心翼翼地抱着衣衫返回。
文琴手捧着烟罗衫,行至游廊处,与郑奉晖相遇。
郑奉晖对文琴自然熟悉,立刻开口询问:
“文琴?你欲往何方?”
文琴慌忙向郑奉晖行了一礼,答道:
“大公子,小姐的衣裳不幸被下人洗损,奴婢正打算回去仔细修补。”
郑奉晖对萧雯茵的事总是关怀备至,立刻说道:
“衣裳若损,换件新的便是,何必费心修补?”
文琴耐心解释道:
“不过是绣样略有些勾丝,无伤大雅。小姐对这件衣裳情有独钟,实难割舍。”
郑奉晖闻言,目光狐疑地落在文琴手中的衣衫上,显得有些半信半疑。
文琴见状,立刻将损坏的绣样翻出,递给郑奉晖查看,柔声解释:
“请看,确实无碍。这绣样出自奴婢之手,只需重新绣制,便能恢复如初。”
郑奉晖起初并未放在心上,仅略略瞥了一眼勾丝之处,见确实不大,便点了点头。
然而,突然之间,郑奉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骤变,再次审视那绣样,心中一惊,随即怒火中烧,大声道:
“萧小姐所穿,务必新品,岂能容忍修补之衣?将这衣衫拿来,本公子即刻命人购置一件新的。”
“啊?”
“何需惊慌?拿来便是!”
郑奉晖不由分说,一把夺过文琴手中的烟罗衫,交给随行的家仆,径自扬长而去。
文琴虽感错愕,但并未过多深思,只是默默望着郑奉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