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排放啊碳排放,上次加注在温小满身上,还是因为钟某人吧。
“哎呀,小满姐,别我啊我的,就这么将错就错吧。你想呀,京城多好玩啊,有美男也有美景,你就算是不为了美男,也可以看看美景,在京城过一个周末吧。”林巧巧没有多给温小满怅然的时间,趁着她发呆的片刻,将温小满一把推出自己的房间,还附送一个鬼脸:“我都做到这份上了,小满姐你还在矫情什么?不管不管,你要是真不想留在京城,就自己订回去的机票,我薪水有限,可千万别赖在我头上。”
紧接着,砰的一声,林巧巧就这样把温小满关在了门外。
当晚,温小满就失眠了,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才浅浅睡去,结果也不得清静,就像被什么魇住了一样,整个梦境里她一直在从高空坠落,任她如何挣扎,也毫无作用。
直到她重重地砸向地面——
温小满猛地从梦境中睁开双眼,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从失重感里缓了过来。目光触及房间里的挂钟,温小满立刻坐了起来,她颓然地扶额,竟然已经快十点钟了。
这对温小满来说,已经算是很反常了。这些年,她的工作强度一向很大,哪怕是熬夜加班,第二天也会依循生物钟,七点准时清醒。早就不是当年酷爱赖床的学生时代了。
温小满一边拖着步子去洗漱,一边查看微信和邮件,果不其然,看到了林巧巧发来的一连串微信,问她在京城有什么安排,玩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温小满不用想也知道。
温小满摇着头把手机放在一边,把脸浸在冰水之中,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片刻后,她双手撑在洗漱台上,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眼下格外明显的青色,突然有些不甘心。真的要在酒店里躲两天,大门都不出吗?
京城啊京城,既然让她一觉到三杆,那何不如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好好享受这个属于京城的周末。
将近十一点钟,温小满才晃荡着出门,没化妆没穿高跟鞋,素面朝天,穿着最舒服的衣服鞋子,伸手在酒店门口拦了辆出租车,想都没想就直接报出了首都大学地址。
温小满哪里需要林巧巧告知钟晟的动向,三年前钟晟就在首都大学任教职,首都大学的地址她还是记得住的。
温小满一直觉得钟晟的性格是最适合做学术的,年轻、有想法、又沉得住气,最难得是极其自律,依照温小满对钟晟的了解,今天就算没有他的讲座,他也会花半天的时间耗在首都大学的办公室里的。只要想,找到钟晟还不容易。
脚踩在首都大学门口的马路上,温小满把手搭在眉骨上,迎着阳光,看着首都大学的校门口。权当去首都大学观光了,温小满这样想着,杂念也就少了许多。她先是去食堂蹭了顿饭,午后消食般信步逛着,去了纪念品商店买了一堆首都大学的周边,套着首都大学的文化衫,溜达到图书馆,还拜托上自习的男同学给自己拍了张照。
等完成了一个观光客所有该做的项目,温小满才不紧不慢地朝着讲座的地址走去。考古学不是什么热门的专业,专业性与枯燥程度不相上下,她料想钟晟的讲座不会人满为患。
等到了地方一看,果然,不大的阶梯教室里,前三排的人数尚算可观,可后排就有些撑不住场面了。
在坐得零零散落的学生之间,温小满随便找了个不打眼的座位,也没打算认真听讲,枕着胳膊趴在课桌上,耳边传来钟晟一板一眼的讲课声,恍惚间,一朝回到从前。虽然才毕业三年,仿佛已经离开校园许多了,周遭一切,熟悉又陌生。
哎,就让她自己这么放肆一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明朝天亮就得回凤醴镇,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哪管什么洪水滔天,该吃吃该喝喝,权当无事发生过。
或许是钟晟讲得课题太过无聊,或许温小满真的是昨夜没睡好,就这么趴着,温小满竟然浅浅睡着了。
等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拍自己的肩膀,温小满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是刚才坐在她旁边的一个男生,正有些尴尬地看着她,挠了挠头说:“同学,不好意思,我想出去一下。”
温小满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了这个男孩子出门的必经之路上。这下温小满也不好意思继续坐在教室里睡大觉,抬头瞄了瞄讲台上的钟晟,感觉他并没有发现自己,想来参加的这么多学生,钟晟视力再好,也顾及不到每一个人,这么想着,温小满就猫着腰,赶紧逃离了讲座现场。
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刚刚四点半,真是个不早不晚的时间,无论是回酒店还是吃晚饭都有些早,温小满叹了口气,索性坐在教学楼下的长椅上,趁着闲暇,打开工作邮箱,回了几封要紧的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