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中,竟爆出个惊天消息。
“听说没有?昨晚锦衣卫诏狱大牢出大事了,德庆侯自知罪无可恕,竟撞墙自杀了!”
有人说得手舞足蹈,煞有介事。
这一番招摇表演,立马引得更多人关注。
“德庆侯?他不是贩卖私盐么,这点小事怎会自杀呢?”
“贩私盐可不是小事,朝廷明令规定,贩售私盐者,斩!”
“嗨,一般人是杀无赦,可德庆侯手握免死铁券,怎会因这点小事送命?”
震惊之下,众人立马开始讨论其死因。
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快便怀疑起来,贩盐绝不至于自杀谢罪,定是有其他原因。
“说不得,这贩卖私盐只是个借口,德庆侯定是犯了陛下的什么忌讳,才被抓去杀了!”
这一猜测,立即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
毕竟廖永忠是被锦衣卫抓的,才进诏狱一天就死了,整件事透着玄乎,只有触了朱天子逆鳞这一种解释,才显得合理。
“到底犯了什么忌讳呢?”
“谁知道呢?”
“咱们可得小心着点,陛下心情怕是不好,再招惹了他,只怕……”
一时间,百官战战兢兢,茫然惶恐。
……
“老爷,朝中都在传言,说德庆侯撞墙自戕,是因为犯了陛下忌讳,现如今,满朝上下胆战心惊。”
胡惟庸府,胡添正将搜集来的情报悉数上报,胡惟庸正翘着二郎腿喝着茶,茶杯都遮掩不了他那上翘的嘴角。
“干得好!”
放下茶杯,胡惟庸满意点头,但他却并非冲着胡添,而是扭脸朝着另外一个躬身点头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穿一身官袍,此刻站在胡惟庸身边,他的姿态竟比身为家奴的胡添还要卑微。
听到胡惟庸的夸赞,他更是不住点头,脸上还挂着谄媚笑意,若是有其他朝臣在场,定能认出这中年官员,竟是早上朝会前,率先提及德庆侯自杀之事的官员。
也正是此人,在官员中散布消息,说廖永忠犯天子忌讳,遭天子诛杀。
“为相爷效劳,是下官福分。”
谄笑中,这官员连连拱手,好一副奴才模样。
胡惟庸则是得意颔首,随手挥了挥。
看着那中年官员笑意盈盈地退去,胡惟庸脸上的笑容更张狂了,这一切,都是他的谋划,
要不是有胡惟庸帮忙掩盖,廖永忠贩卖私盐之事怎么到现在才会被捅出来,随后胡惟庸更是提起小明王之事,引得天子暴怒,而在廖永忠死后,又第一时间将消息散布出去,并引起百官惶恐。
做这一切,他都是为了报仇。
胡惟庸很清楚,若想报仇,离不开陆仲亨等淮西勋贵的帮忙,但这些人都是开国功臣,也是大明朝的既得利益者,若非被逼到绝路,他们绝不会造反。
此番廖永忠事件,就是他策反淮西勋贵的重要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