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临。
今夜的花,是含苞待放的西府海棠。
林妙宣还是趴在窗前的桌子上,把玩着手中的花枝。
“将军这花,是从哪里采来的?”
这男人采花枝还挺有讲究,每次都是和她的手掌差不多的长度,花枝尖端坠有新鲜的花朵儿。
赵临安依旧背靠在半边的窗沿上,抱臂仰头,看着霾色夜空说话。
“皇宫之中。”
林妙宣大惊,问:“将军从皇宫采花来?”
“是,县主灯会时穿着的海棠花,如今花期还未到,这西府海棠倒是正是时候待放。”
还是他宫宴时去后宫救林妙宣时,大致打量过后宫花园,想起来有海棠花树。
林妙宣浅笑:“莫非将军对女子装饰花样也有些见解?”
林妙宣唏嘘两声,说:“看不出来啊~”
赵临安半握拳放在唇前清咳两声,说:“自然没有,只是记住了县主的穿着罢。”
林妙宣将花枝掩面,低头羞笑,然后又意识到面前的男子是背靠着窗台的,看不见她微红的脸色。
没听见身后的回应,赵临安微侧过头,看着身侧打开的窗纸上,铺上去的屋内的昏黄灯光。
“县主?”
“我,我听见了的。”
“嗯。”
“不过,将军往皇宫之中采花确实危险,下次……往后还是不必了。”
“无妨,小事而已。”男人声音中有着绝对的自信。
这话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必然显得太过于自负,但是放在赵临安的身上,林妙宣无比确信。
“将军当注意自身安全。”
“嗯,县主自当放心。”
有风吹过,略带凉意,林妙宣拢了拢自己身上披着的外衫。
赵临安站立,说:“这几日天气反寒,县主早日关窗休息,明日宴会还要劳神。”
“好。”
又是无声地离开,林妙宣已经习惯了,看窗纸上的身影消失,就安置好了花枝安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