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将军这次这么快地就回了洛城,还收下了皇帝这么大的封赏与奖励,不说没点原因。”林妙宣想着,微微摇了摇头说,“我还是不太信的。”
赵临安浅浅一笑,语气中有自己都不由自主加入的欣赏:“县主从只言片语中就能推测出来这么多的事情,这般的聪敏纤细的心思,怪不得众多皇亲官吏都奉县主为座上宾。”
林妙宣怎么感觉赵临安有些影射宋逸兴的意思,不过没有挑明,心里想了想嫌弃地说:“将军莫要这般说话,虽说能得皇亲眷顾是好事,可也要分什么皇亲。”
“若是太后这般,我自当欢喜,若是他人不知礼貌地贸然上门,平白给我惹了众多麻烦与笑话,我才不稀罕。”
赵临安看着林妙宣有些厌烦的神色,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笑着说:“县主所言极是。”
“不过事情确实如县主所想,只是我回来的原因,还有很多。”
林妙宣又来了兴致,问:“还有很多?将军方便说嘛?”
赵临安挑眉看向脸上充满希翼的林妙宣,说:“县主这般感兴趣?”
“自然。”
“纵使危险重重?”
林妙宣:“我不怕危险,要是真怕,在宫宴以后我就回余杭了,还会想着豁出性命地继续待在洛城嘛?”
“哦?看不出来县主这般胆大。”
林妙宣有些心虚,眼神飘忽:“自然也不是胆大。”
宫宴的死士和今天的黑衣人都把她吓得够呛,可过了那会子,她心里也就没什么怕的感受了,就像她现在,心里还算轻松,一点后怕也没有。
毕竟有身边这个男人在,实在是让她想不到会有什么危险这个时候能威胁到她。
不过……
林妙宣接着说:“我也怕,怕查不到真相自己就先被不明不白地抹杀;怕真相是我想象不到的惨剧;怕就算是知道了真正的仇人我也没有能力报仇。”
“只不过,我已然孤身一人,没有别的依靠罢了。”
赵临安看林妙宣的神情落寞,问:“那,林钰?”
林妙宣回:“林钰有大好的前程,虽说他是林向之子,可毕竟……”
“其实,我并不太想牵扯林钰,以他的才能,日后封王拜相也未可知,不应该和我一起牵扯进这种深渊漩涡之中。”
“我曾经恨过林钰,在余杭还避过他月余,只不过是因为,我自己心中的坎迈不过去罢了。”
听了林妙宣的话,赵临安转了两圈茶杯,还是试探着说出了口:“那,县主在余杭,可有依靠?”
赵临安想到了欧阳淳给他林妙宣在余杭的汇报,心中有些犹豫。
他今天和林妙宣说了许多,知道林妙宣没有负面情绪已经够了,本可以转身离开,就像以往几次见面。
可……
不知道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他留了下来,还问出口了这样的话。
赵临安的心中暗笑自己:赵临安,你在希望着什么?
林妙宣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决定对赵临安坦白:“不瞒将军,我在余杭确实有个可以依靠的屏障。”
赵临安心惊一下,紧紧握住茶杯,没有说话。
是那个叫墨淮修的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