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为什么……”黎狗儿心里有些别扭,“就是不要提……你想知道这地方干什么?”
“我们家里什么都没有,去买点东西。”
“可是你有钱吗?你有票吗?”
嬴封:“……”
他还真没钱,也没票。
“没钱,也能拿其它等价的东西换?总有人愿意换的。”
黎狗儿抿唇看他,“有是有,可是……”
就他们家这个穷酸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拿什么东西去跟人家换?
“这你别管,有就行,明天带我去?”
“不去。”
黎狗儿裹紧厚实温暖的军大衣,转过身子,背向他,“明天我要去河边找吃的。”
嬴封定定凝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抿唇轻笑了笑,眼底不自觉地带上些许温柔和宠溺。
第二天一早,天已经大亮。冷冽的北风突然打落一根枯枝,将地上被吹成一堆的落叶砸得哗啦作响。
黎狗儿猛地惊醒,鼻尖窜进一股烤红薯的甜香。
“嬴封……”
“哥,你醒了?”嬴封推开木门,穿着一身厚实的新棉衣棉裤棉鞋从屋外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土包,身后扛着一个巨大的布包,抖落脑袋上沾染的雨夹雪,“外面很冷,今天别下床了。”
“你,你一大早干嘛去了?”黎狗儿惊讶起身,冷风灌进了衣摆里,冻得他瑟瑟发抖。
嬴封随手将土包丢进熊熊燃烧着的火坑里,放下身后的大布包,掏出里面厚实宽大的被子,抖上床。
黎狗儿被颇具重量的被子压了个正着,倒在被子低下,一时有些懵,“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嬴封轻笑着一把将他捞出来,将被子铺在稻草上,又将另一床被子抖开,盖在他身上。
大红的荷花鸳鸯被,又暖又喜庆,与床下跳跃的火苗相互衬托,驱散了严冬的阴郁寒凉。
“哪里来的被子?!”
“我跟村里人换来的。这是人家准备结婚用的喜被,都是新的,没用过。”
“你用什么东西换的?!”黎狗儿的心脏噗通乱跳,紧张狐疑地凝着他,“你,你是不是去抢……”
“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
嬴封将布包里剩下的东西往外掏,一件又一件。
崭新的厚实棉衣,棉裤,棉鞋,还有用干枯的野蕉叶包好的生鲜小野薯,芋头,和一把蔫巴要死不活的野菜。
“不好说……”
嬴封给他气笑了,“这些吃的,都是我今早起来自己去找的。亲自动手从土里刨出来的。这些衣裤鞋子,是我用小野薯跟村头那家人多的大娘家换的。放心用,放心吃。”
只是那两床厚实的崭新大棉被废了些功夫,用一头一百多将近两百斤的野猪换的。
“可是……”黎狗儿曲起双腿,坐在床边,下巴搁在膝盖上,盯着地下包裹里的东西,蹙眉,“你怎么找到的,这么多吃的?我走遍黎家村,都找不到什么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