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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柠歌浅浅一笑:“既是父亲给夏姨娘的权力,姨娘好好拿着就是,父亲知道你开了酒楼,心里肯定认可姨娘的能力,至于夫人,她最恨的应该是我。”
提起潘氏,夏氏的笑容更灿烂了,被潘氏这恶人欺压多少年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如今她被禁足,自是把你我都恨上了,我就担心等她解了禁足,重新收回管家的权力,会狠狠针对我们。”
“她何时停止过针对我们。”江柠歌淡淡道,“姨娘趁着手中有权,何不寻个由头把府中潘氏的人都清换一遍,好叫她即便重新掌权,也耳目手脚不灵光,没空再针对我们。”
夏氏眼睛一亮,这倒是个法子,正好年底了,趁着新年新气象,提拔些新人上来也是应该的。
江柠歌整理好一摞食方,轻笑道:“夏姨娘,昨日你出面替我解围,柠歌并非不知恩图报之人,这是几道新写的食方,都是适合年底大席面上的菜,此刻做来正好,你拿去墨涟居。”
上次夏氏收到柠歌写的食方开心坏了,因为她知道这一张食方价值几许,能为墨涟居创造多少盈利,可这次却有些犹豫。
见夏氏不接,江柠歌问:“夏姨娘嫌这些不够?”
夏氏忙摇摇头:“不是的柠歌,我今日来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江柠歌点点头:“姨娘请说。”
夏氏百忙之中来醉苏堤,还真不是来讨计策对付潘氏的,也并非故意来让柠歌感谢,而是为了那墨涟居。
“经营墨涟居这么多年,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与墨儿都不是做生意的好料子,前番若没有柠歌你,那酒楼早就赔本了,我早就想把酒楼卖掉了,钱存在钱庄里,给自己和墨儿留一份底气。”
江柠歌眨眨眼:“可现在墨涟居赚钱了呀?”
夏氏有些尴尬地笑笑:“那是你的功劳,柠歌,姨娘这次来,是想和你商量,若是你有那个精力,就、就把墨涟居买下来吧。”
年岁渐长,她是没有精力再经营一家酒楼了,虽说现在墨涟居生意火爆,赚得钱不少,可将来若没有了江柠歌的支持,酒楼随时可能没落,自己何尝不是被掣肘着;况且潘氏和江清梨已经知道了酒楼的存在,等潘氏解了禁足,难免不会暗中找酒楼的麻烦,与其等到那时被搅合得心力交瘁,不如现在就转手卖出去。
江柠歌和自己不一样,她是个不受委屈的人,谁敢找她酒楼的麻烦,她有的是法子教训人,且看这些日子潘氏和江清梨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就知道了。
“姨娘想卖酒楼?卖给我?”江柠歌微微诧异。
夏氏点点头,又补充道:“我是想着你正好有做菜的天分,适合经营一家酒楼,你若不想要也无妨。”
这些日子江柠歌是积攒了不少钱财,也有投资的打算,结合自身条件,酒楼的确是最佳选择,永宁街上已经有一家墨涟居,不宜自己人和自己人抢生意,京城除了永宁街,还有不少大集市聚集地,她正想着在别处盘下一处酒楼,痛痛快快地做美食生意。
“夏姨娘,我正有此念。”
夏氏眼睛一亮,这正可谓是卖家找到了买家,买家碰到了卖家,水到渠成。
两人算是一拍即合,江柠歌当即找来纸笔,夏氏随身带着地契,两人开始商量买卖地契和酒楼的事……
都是带着诚意的,一个诚意要卖,一个诚心想买,交易谈的很顺畅,当天就谈定了转卖金额,当场签字画押,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
江柠歌这回没让夏氏亏着,给的钱足足的。
夏氏原本还担心江柠歌没有足够的现钱,打算让她先赊一部分,谁知江柠歌财力雄厚,直接全款付齐,这让她感慨不已,江柠歌赚钱的能力当真是一流,当初赤手空拳来到江家,才几个月啊,手里的银子就已经能买下一座酒楼了。
“如此,就恭喜江老板娘了。”夏氏把地契交到江柠歌手中,笑道。
江柠歌也笑着道:“夏富婆,同喜。”
两人相视而笑。
“我隐约记得,墨涟居隔壁是家早点铺子,前儿挂出了‘旺铺出售’的牌子。”江柠歌道。
夏氏这个墨涟居老板娘当的着实有些不合格,有些时日没到墨涟居去过了,邻居什么动向她自然不清楚,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还不如江柠歌观察仔细,或许就像她所说的,自己不是干生意那块料吧。
“这个,我倒不知。”她苦笑着问,“柠歌有想法?”
江柠歌点点头:“墨涟居在永宁街尽头,地段较差,店面也小,我有心把隔壁的铺子也盘下来,和墨涟居合二为一。”
能一下子拿出一间酒楼的钱已经让夏氏震惊,此刻她已经无力惊叹了。
江柠歌屡屡让人出乎意料,自己暗中谋划这么多年,想给自己和墨儿攒份底气,还没江柠歌倒腾几个月来的钱多,同龄姑娘都在为美貌、身材、漂亮衣裳和首饰掐尖要强时,这姑娘早已暗中为自己绸缪了许多,太让人刮目相看了。
她感叹道:“两处楼阁并成一处,合并之后的酒楼规模也算永宁街里的上等了。”
江柠歌并未因为即将得到一处上等酒楼而沾沾自喜,而是慎重道:“此事还要再细细考察,暂且这样打算吧。”
夏氏点点头,心中赞叹,这姑娘不急不躁,做事轻重有度,将来决计不可限量。
她头一日管家,还有不少杂事,略坐了会儿就要告辞离去。
江柠歌起身相送,手中撷了包油纸包:“二兄长早就说想吃我做的麻糖,今儿上午刚做出来的,虽说还没到祭灶节,当个零嘴吃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