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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梨站在醉苏堤门口,面色铁青,她一路偷偷跟在江景墨身后来到醉苏堤,在院门外偷听,想知道江柠歌是怎么像舔狗一样,讨好江景墨和江延庭的。
可她听到的却是,江柠歌没有半分讨好的举动,甚至时不时挤兑江景墨两句,江景墨还乐呵呵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就因为做饭好吃?她想不明白,但心却沉到了谷底。
第17章
江清梨心浮气躁了许久,在桃姝院中里看什么都不顺眼。
夏蝉默不作声地垂头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主子惹毛了。
她心里无声叹了口气,外人眼中的大小姐温婉漂亮、施恩上下、知书达礼,是京城所有世家小姐的典范,可她们都不知道,大小姐回到桃姝院就卸下了伪装,时常脾气暴躁,神色阴郁,尤其是对二小姐,不仅没有丝毫姐妹情分,甚至还在那御赐的点心里……
“夏蝉。”江清梨语气很不耐烦,“母亲此刻在前院吗?”
“在,小姐。”夏蝉赶紧道,“夫人今日没出门,这会应该在账房翻看账目。”
江清梨平复一口气:“去前院。”
潘氏果真在账房,倒不是她这当家主母辛劳,而是她这人十分爱权,时常浏览江家账本就能知道每个院的花销,有种把全家人握在手中的感觉。
前院的花销最大,不过这些钱大多被江延庭拿去应酬或打点了,潘氏自己的花销倒还算正常,她早年过过穷日子,导致现在花钱时而抠门、时而大手大脚,没个章法,用江延庭的话说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穷病。
其次便是江清梨的桃姝院花费最高,潘氏富养这个女儿当真比亲儿子还费钱,江景书的修竹院都得排在后边,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琴棋书画与六艺,本领没学多少,名贵器具却买了不少,江清梨有把凤锦古琴,据说连宫中的娘娘都想拥有。
再往下排是修竹院,江景棋中了举人后就一直在院中埋头苦读,亲事都晾着了,花销还真不多,不过潘氏并没有放松,等日后和萧家结亲,那才是一笔大花销呢。
再就是夏氏的芳草院,芳草园里住着夏氏和江景墨,两个人合起来的花销也没江清梨多。
潘氏冷哼一声,别看项目上芳草院的花销还算正常,背地里老爷不知道偷偷不给她们多少钱。
上次老爷得到皇上的赏赐,谣传赏了黄金百两,可江延庭对她说的却是五十两,全折成银票给了江柠歌,半毛钱都没入账房,她不信,剩下的五十金定是落了江延庭自己的私房腰包,又给了芳草院,否则那江景墨有什么钱去外面吃吃喝喝?
一想到这茬,潘氏就气不打一出来,气的直头口疼!
最后才是江柠歌的花销,所有主子中最少,只比江家管家的月钱多一丁点儿,这也是潘氏着意安排的。
一开始觉得江柠歌刚从乡下来,什么好东西都没见过,不需要添置太好的东西,现在则是纯属觉得江柠歌讨厌、不讨她喜欢。
这丁点儿可怜的月钱就一直没更变过,江柠歌也一直没享受到江家嫡小姐该有的待遇。
“都怪老爷给了她五百两银子,把她翅膀喂硬了!”潘氏硬邦邦道,“否则她怎么敢顶撞我?不任我拿捏?”
春画立在一旁研墨,自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帮腔道:“夫人说的极是,二小姐太过目光短浅,不知道在府中就得指望您才能过得好,等她把钱花完就知道来求您了。”
这丫鬟自诩是主母身边的大丫鬟,江家丫鬟中的第一人,而江柠歌只是乡下养大的没见识的丫头,并不放在眼里,甚至胆敢直言议论。
潘氏丝毫没以为不妥,还觉得很有道理,等江柠歌手里的钱花完,看她还蹦哒什么,江家的女儿总要在她手中讨生活,出嫁后也不例外,甚至于出嫁后更需要娘家支持。
这么想了,潘氏才觉得心绪逐渐平复下来,继续翻看账本。
江清梨从外面进来,停在桌前福了一福,轻声道:“母亲,女儿来给您请安。”
潘氏见到江清梨眉眼柔和起来,听到轻柔的嗓音自己的声音都放轻了几分:“清梨怎么过来了?晨起刚请完安,不到午时又来请安,就属你最挂念母亲。”
江清梨娇滴滴地撒娇:“那我就是想母亲了嘛~”
潘氏心都要化了,忙招手道:“好女儿,快坐过来。”
江清梨顺势坐到潘氏旁边,瞥见桌上的账本,正好看到江柠歌这个月的花销,光是翻修院子和厨房就花了四百多两银子,其他花销大头是买食材。
心中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她如今算是添了个毛病,见不得江柠歌好,一见江柠歌有点好事,心里就不由自主地烦闷。
直到看到“江二小姐”的份例,一个月才二十两银子,还比不过她买一件首饰这才气顺了,母亲最爱的还是她。
“母亲,方才我遇见二兄长了,跟他打了个招呼,不过二兄长似乎没看到我,我主动喊了声二兄长他才理睬我。”
潘氏翻了个白眼:“他好大的架子,见了家中的嫡长女还敢装眼瞎。”
江清梨连忙“愧疚”道:“不是不是,不是二兄长的过错,女儿是想说,是我平时和二兄长来往太少,才让二兄长和我生疏,不像二妹妹活泼开朗,二兄长才喜欢他和来往。”
潘氏皱起眉问:“你是说江景墨和江柠歌走得很近?”
江清梨眨眨眼,眼神纯洁无辜:“母亲难道不知道吗?晨起二兄长不就是在二妹妹院中被罚的吗?他们都一起吃早饭了,关系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