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豪气冲天一声吼!
“你敢不敢跟着本王造反?”
“。。。。。。”突然沉默。
摇光威胁地挑了挑眉:“嗯?”
杨沥脸拧巴成了一块儿,有些委屈地搓着手,为难地说道:“殿下,不是我老杨怂,也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而是末将如今上有老下有小,不得不为家人考虑啊。
“你什么时候下有小了?”
“昨天刚有的。。。。。。”
“你放心吧,本王帮你好好照顾你娘亲、娘子还有孩子的,你大胆去吧。”
“殿下,你确定要造反?我瞧着陛下和您关系挺好的,要不再说道说道?”
摇光笑了笑:“本王与陛下关系自然好,所以不是本王要造反,而是你要造反。”
“嗯?”杨沥觉得自己的脑子又跟不上趟了,这又是啥意思?
摇光看着他贼兮兮地挤了挤眼:“你凑过来,我说给你听。”
杨沥老老实实地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听完摇光在他耳边的碎碎念后,依然不解地皱着眉:“殿下,能行吗?”
摇光已经习惯了杨沥的智商,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保持着和蔼的微笑:“本王没有不行的计划,去吧。”
昭安二年的深秋,中郎将李淄羡陈兵越州边界,遣人送来讨伐檄文,檄文言辞激烈,语意恶毒,极尽所能羞辱苏摇光。
越州指挥使杨沥,承越州王之恩,忠肝义胆,义薄云天,见此檄文,怒火中烧,只骂盛安那群老臣没长眼睛,冤枉好人,骂那李淄羡薄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丝毫不顾念昔日越州王对抗叛贼之功。
于是一气之下,决定反了!
杨沥点好兵后,穿上一袭最隆重的盔甲,跪在越州王府前,高声喊道:“殿下于杨某有恩,于越州有恩,于大楚江山有恩,一心为民,却遭奸人陷害,蒙此不白之冤,如今竟然性命堪忧,我杨某不服,我杨某不认!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我愿为殿下战斗到底!哪怕热血洒满疆场,也要护殿下一个周全,护越州一个周全!我杨沥不信这这天道便如此不长眼!”
语带悲壮,闻者伤心,纷纷怆然欲下。
越州王前瞬间便被围得水泄不通,有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消息灵通的则告诉他们说“盛安那群老贼,觉得越州王功高震主,要把她杀了,兵都到门口了”,于是百姓们纷纷怒目,心中暗骂:这群老乌龟,这个王八蛋皇帝。
杨沥听见了人群中隐隐约约传来的不满和愤慨,知道计划有用了,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天知道,这段词儿他背了有多久。
于是决定趁热打铁,气沉丹田,又是一声高吼:“殿下,末将求您了,您下令吧!再不下令来不及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百姓们看着他们爱戴的殿下走了出来。
素来喜欢着一身红衣的明媚女子,此时只穿了一身素色麻衣,头发简简单单束于脑后,额上系着白色麻布,缓缓走来。
这是罪人的装扮啊。
她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神色憔悴,却努力微笑着,走到杨沥身边扶起了他柔声说道:“杨将军这是何苦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左右他们要得不过就是我的一条命罢了,给他们就是了。若你真如此做了,却要置越州于何地?用我一人性命,换得越州上下太平,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