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辰笑着问道,“月白,你这里什么香味这么好闻?是安神香吗?”
一不小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李北辰第一次感觉不妥,大失英明神武的光辉形象。他抬眼望向江月白,却对上一双温柔纯真的眼睛,好像压根没觉得刚刚打哈欠是个问题。
心顿时放松下来。
“是一种助眠的药枕。”江月白指了指皇上头下的枕头。
她当然没有把领导打哈欠当回事。别说打哈气了,打嗝放屁都是人之常情。领导也是人,又不是神。
还有打着带着股酸臭味口气的领导,这都说明人家为了工作把胃都喝坏了,算是二级工伤了,怎么能嫌弃带伤工作没时间去治病的领导呢?
那是一点都不能嫌弃的,哪怕这口气像电扇一样对着自己吹,都要淡定。
“闻起来不错。”李北辰点随意地点头,脑子里开始装着朝堂里的那些事,“月白,你这几日遵照太后的嘱咐,好好休息。
“皇上可以把这枕头拿去。您日理万机,这样辛苦,需要好好睡觉。”江月白抱着枕头,准备借花献佛。
“月白,你自己留着。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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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辰起身笑着抹平了衣服上的褶子,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此时多想温香软玉抱在怀里,只是国事家事都不允许。
快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突兀地叫了声:“月白!”
江月白站在书桌边,定定地望着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似乎也带上了夜色的温柔与暖意。
她对他莞尔一笑。
他也回之一笑。
他眨巴了下眼睛,她却脸红了。
李北辰笑着转身离开,心里洋溢着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门外不仅候着徐公公,还候着江月白的婢女素素。白粥终于熬好了,她是来给小主送热粥的。
虽然江月白没有吩咐,但素素是个精灵的。在门外一起等候时,便把深紫色锦囊赠给了徐公公。这次徐公公才笑眯眯地手下了。
皇上身边当差什么世面没见过,自然不是为了这金子,只是表示一种态度。
收了重礼就是块敲门砖,往往意味着搭上了关系。不说站队,但从今往后都会礼尚往来,多少会顺手帮衬些。但也只是块敲门砖。收礼人出不出手,何时出手,出手几次,得看送礼人的实力和潜力。都是聪明人,不做糊涂事。
李北辰交代徐公公,找人把正厅里的两个字幅取下带回养心殿,顺便领人把耳房给改造成独立小厨房,便匆匆离开。
回到养心殿后,李北辰望着壁上挂着的柳公权的两个字幅出神。
这两幅字画挂了很多年,也许在他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挂在这里。
前年看是这样,去年看是这样,今天看还是这样。
时光似乎在这间屋子里停滞了,只是住在里面的主人从老子变成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