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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丰听到脚步声回头,见到苏天御满身是血,但依旧追了出来,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二人一个跑,一个追撵,眨眼间来到了一楼半的楼梯位置,苏天御左手按着铁栏杆扶手,直接跳下去,一脚踹在了陆丰的脑袋上。
铁栏杆也就半米的高度,只能到陆丰腰间位置,所以他在失去平衡后,瞬间就从楼梯上栽落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苏天御也没再迈步下楼,只立即翻越楼梯越楼梯扶手,从一楼半跳下来,骑在陆丰的身上,就开始抡拳。
陆丰仰面躺在地上,左手挡着脸颊,右手在地上胡乱摸了一下,捡起饭店门口摆放的空酒瓶子,咬牙就奔着苏天御的脑袋砸去。
“嘭!”
苏天御一低头,酒瓶子在他左侧后脖颈的位置碎裂,紧跟着后脑的头发里就渗出了大量鲜血,且碎裂的玻璃碴子,绝大部分都灌进了苏天御的衣领内,扎破他的皮肤。
“小B崽子,我弄死你!”陆丰这是从单挑开始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他动作迟缓地拿着酒瓶子,就要捅苏天御。
苏天御依旧抿着嘴唇,一句话不回,左手按着陆丰拿酒瓶子嘴的胳膊,右手抡着拳,一下接一下地打着陆丰的喉结。
双方滚在地上血拼十几秒后,陆丰基本已经放弃挣扎。他不是不想打了,是真的没劲儿了,自己感觉肺都要炸了,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苏天御掐着对方的脖领子,拿着抢过来的半截酒瓶子,连续往陆丰的肋部捅了七八下。扎到最后,酒瓶子嘴连续崩裂,断裂口的玻璃碴子都被碰碎了,起码有一半埋在了陆丰肋部的肉里。
道路两侧,王道林手下的警员,还有李兴手下的警员,看到血渍呼啦的两个战犯,全都懵了,抻着脖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卧槽,都打楼下来了!”王道林身边的警员率先反应过来,迈步掏枪,冲过去喊道:“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都打到外面来了,拿我们不存在是吗?”
陆丰双耳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听见喊话。
苏天御骑着陆丰的身体,头部,脸上,前胸的鲜血落下,将陆丰的半张老脸染得通红。
“还干不?!”苏天御双手掐着陆丰的脖子,低声喝问道。
陆丰四仰八叉地躺着,也不知道他是意识模糊了无法回话,还是整个人还在懵B状态,总之只是轻微晃了晃头,根本没有反应。
苏天御拽着陆丰的脖领子,将他的上半身拽起来,瞪着眼珠子吼道:“我问你话呢,还干不?!!”
“你给我住手!”警员冲了过来。
苏天御看着陆丰,咬牙吼道:“知道为啥非得管你要六十万吗?我就是要告诉你,事情过了就是过了,你踏马要还没完没了,那咱就往死了整!CNM的,我十八岁父亲被判死刑,十九岁就被充军送去独立战场,老子在死人坑都躺过半个月,我还怕你什么狗屁长清帮吗?!”
“嘭!”
陆丰身体重重地倒在地面上,蹬直了腿,一动不动。
苏天御缓缓站起身,脚步不稳,被旁边的警员扶住。
……
三十秒后,警员冲到四楼,看见眼前的景象都惊呆了。屋内全是血,还有掉落的凶器,苏天北,孔正辉等人已经无法独立站着了,都是相互搀扶。
“钱我能拿走吗?”苏天北右手手筋被砍断,指着钱袋子吼了一句:“能吗?!”
长清公司那边也有战士不服,但警员上来了,他们也不敢再动手。
孔正辉甩开自己弟弟的胳膊,往钱袋子走了三步后倒下,但缓了一会,依旧咬牙爬起来,将钱袋子拎住,回头喊道:“走!”
第24章病友
福满楼一战结束后,长清公司和苏刘白孔四家谁都没有主动报官,饭店里发生的事,就放在饭店里了,至于谁心里还有气,谁还不服,那都是以后的问题。而目前看来,军火走私案可以结束了,以长清公司暂时妥协告终。
两方人马谁都没有再闹,这无疑很符合警务署,以及闸南区警司的诉求。他们很乐意看到地面上风平浪静,无棘手的事件发生,所以也就懒得追究这场斗殴了。
自长清公司落地龙城以来,与他们发生矛盾的人不在少数,但最终能在福满楼逼迫东道主妥协,并且活生生拿走六十万赔偿款的,估计也就苏刘白孔这四家办到了。
这件事里比较倒霉的肯定是陆丰,但付出代价最大的无疑是花衬衫。他太惨了,重伤工人案证据确凿,打砸苏家垃圾厂的案子,还被王道林安了一个纵火罪名,并且最后的枪击案肯定也得破。这样一来,在双方都想息事宁人的情况下,很大可能也是花衬衫背锅。
老话讲,虱子多了不咬人,反正花衬衫肯定是要蹲了,只要陆丰能给出足够的价码,那对于花衬衫这样的人来讲,多蹲两年少蹲两年,其实没啥区别。
……
四家公司这边,苏天御,苏天北,孔正辉,白宏伯等人都伤得不轻,当天晚上从福满楼离开后,就立马被送往了医院进行救治。
这一场大仗干下来,四家公司肯定谈不上什么绝对的胜利,最多算是逆风翻盘,达到了心理诉求,但最重要的是他们让长清公司那帮人心里也发虚了,尤其是陆丰。据说他被送到医院后,医生检查他的伤口时,陆丰还在本能用双手护着脑袋,意识模糊地以为战斗还没结束,以为苏天御还在打他,就差没高声喊一句:“把烟灰缸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