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指尖深陷掌心,用疼痛逼回险些涌出的泪水。
“你想要答案,好,我就给你答案,现在你看到揭开所有铠甲的我,你满意了?”
项简的话,让时翊如雷震耳。
他眼皮颤抖,胸膛起伏的频率第一次混乱无比。
时翊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他此刻的心脏疼如刀绞,仿佛里面正有把小刀,一寸寸地割着他的血肉。
那胸膛之下的位置,就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
时翊喉结滚动,薄唇紧抿,他攒住了方向盘,头痛欲裂。
身体难受到了极致,心绪像是开水般在身体里沸腾,时翊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述那些奇怪的感觉,他读过的所有书,学过的所有演技,都没有教过他该如何认清自己。
他为什么,总是不能懂项简的心呢?
看不见的隔阂,遍布在这狭小的空间中。
项简压抑下呼吸中的颤动,竭力平复心情,重新戴上围巾和墨镜,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轻了许多。
“所以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了”
反正,问了你也答不上来。
一句话,项简只说了前半段,后半段已经没有必要再说。
她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
项简回头,与时禾遇道:“走了,我们回——”还未说完,时翊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的话戛然而止。
项简停下所有动作,连同乱糟糟的思绪一起,冻成了冰块。
“我想牵你。”
那嘶哑的嗓音,一遍遍重复着。
“在村子里那会,我想牵你。”
a城已经降温到了零下,隔着一层窗,封住了所有喧嚣的萧瑟。
项简浑身僵硬,愣了几秒,她猛地看向旁边的那个男人。
他没有看她,只是低垂着头,侧脸的线条明明十分凌厉,却无故透出几分脆弱来,那颤抖的睫毛长而密,遮住了眼眸中晦暗的神色。
时翊没有再说话,就像是第一次说话的孩童似的,只是一句表述,就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项简的心彻底乱了,她感觉自己的耳边似有轰鸣声。
时翊此刻的样子,没有了那些令人疏远的成熟,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那个懵懂的清冷少年。
就像是冬季飘落的初雪那般,再往后的每场雪,都不如它深刻。
项简蓦然收回视线,脑袋一片空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闭上眼再重新睁开,项简绷紧脸上的肌肉,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