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禾五日后要被问斩的消息乍然在百官中炸开。裴逸当即进宫求见皇帝,却遭宫门前的禁军拦下。
“裴大人,陛下未有召见,您不得入宫。”禁军抬臂膀拦住去路劝说。
裴逸蹙眉,“我乃参知政事,有议政堂进出的资格,即便无召也可面圣。”
禁军抱拳,“裴大人,这是元总督军的命令,您知道他听令的是陛下。”
裴逸心下了然,这是陛下不想见他,不论他与禁军僵持多久皆是无果,索性拂袖而去,回衙署连写了几份折子。
自打住进宫中,曹薇悦才知这宫闱内的景色一年不同一年,她赏着花,挽着亲如姐妹的季杳,“陛下近年来烦心事众多,时常动怒,脾性也不似从前温润谦逊,你若执意要去跟前替岳大人求情就莫怪我派人阻拦。”
季杳知是为她好,只叹息一声。
曹薇悦瞧她愁眉苦脸,缓声说:“岳舟犯的是杀头灭族的死罪。你知陛下为何近期便要斩首吗?”
季杳心如明镜却摇了摇头。
“他在等岳舟来救人。”
“若……没有等来,会如何?”
“或许岳家还能有一个活着。”
闻言,她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明的情绪,难受地垂了眸。
姑母也劝她莫要出头,她不过一个女子,能做什么?若非吴鸠放她一马,此刻她怕是也自身难保了。
“薇悦,能否借我一块出宫的令牌?”
曹薇悦抬眸注视,看了人俄顷,没问要来何用便颔首同意了。
与此同时,岳舟已经悄然混入了京城。
他在途径的镇子发现了父亲下狱的告示,不能再护送银子北上,他尽数交由同行的沙月,让沙月替他将钱财送到朔州,其余还未清点的铺子,他眼下无心再继续,要是找不到人接手便只得先放着。
“这告示就是个陷阱。”沙月提醒他。
“陷阱我也得去。”他擦拭着好久不动的佩剑,“我不去,我爹就得替我去死,这事我至始至终都瞒着他,他根本不清楚,我不能连累了他还不管他。”
沙月看那擦刃面的手逐渐烦躁,便知岳舟当下万分心急,有些话听着难免无情但还是得说,“进了京,就算你救了岳大人,一旦皇帝事先就设下埋伏,你们依然逃不掉。”
岳舟垂着头,他的注意力仿佛都在这把剑上,闷闷地说:“就不是逃不逃得掉的问题,我要回去见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