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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了几句,我未给他明确回应,他便劝说我要放下,在南晋重新开始。”温离道。
“阿离顺了他意思。”梅鹤卿想也未想道,他抱着怀里人,触感不似从前醒来时那般单薄,手感愈发的好。
“嗯,目的在此。”温离脸颊贴着胸膛,指间夹过一缕青丝嗅道。
“妥。”梅鹤卿只字声轻。
温离要见皇上不能通过梅家引荐,皇室善疑心猜忌,他们堤防梅家,再加之温离曾经的身份,他也不愿二爷带他入宫,那么裴逸便是最好的选择。
他原认为此事就是裴逸以账簿为由领他入宫面圣这般简单,毕竟除却梅家外,只有裴逸能为他与皇上之间搭一座桥,但见识过裴逸后,才发现二爷意在更深。
制科乃为选“非常之才”而设,非皇诏不得举行,应试人无限制,也可自荐参加,与正常三年一度的科举大有不同。考题由皇上制定,裴逸能在天下翘楚中拔得头筹可见一斑,为南晋在三国中博得异彩,爱国情怀昭然若知,一场制科下来深受文人敬佩,更是深得皇上龙心。
温离清楚要和做官的谈拢一件事难,如果直截了当开口,怕是会遭钉子,因此他顺裴逸之意为之,他先同裴逸嘴上斗了一斗,才隐晦地表明来意。然不曾想,二爷其意是在裴逸对他试探后的态度。
裴逸的来历温离是不知晓,但梅鹤卿一定晓得,他要的是皇上可信之臣的引荐,会替温离摘除奴籍身份削掉不少阻力。
总而言之,昨日户部干事大院一场浅谈,温离达到了梅鹤卿预想的结果。
而梅鹤卿,只需要心知肚明一事,那就是裴逸必会答应温离,为何?因为这是皇上的意思。
“他们皆要试探我家阿离。”他低语,闻不清喜怒。
温离青丝绕指,语气平平:“尽管试。”
梅鹤卿听出了他家阿离的不屑。
竹帘外有人走来,风荷隔帘禀报道:“主子,尹瑕邀您半个时辰后杏仙居一见。”
“赴约。”梅鹤卿简单二字。
“是!”风荷得令退下。
温离记忆里搜寻片刻,在梅鹤卿怀中坐直身,四目相对道:“尹瑕还敢找二爷?上回小酒肆苦头没吃够?”
“他有事求梅家。”梅鹤卿料到,他温暖的掌心扶起温离的后颈,托着吻了吻,“是大事。”
“难不成是城门外难民一事?”温离眸掠一丝波光。
“诓一诓兴许就知道了。”梅鹤卿细细瞧着怀中人的模样,像是要将人刻进血肉里,他柔声说:“起来,腿麻了。”
给温离逗笑了,温离挑眉道:“好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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