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端来三菜一汤,还有一碗清粥水,有心道:“掌柜说夫人身体不适,让小的煮完粥水。”
琉火眼皮子一抬,瞧着店小二,店小二还在低着头摆菜,没与琉火眼神对上,否则今晚是噩梦连连了。
店小二低额道:“请慢用,客官有事出门喊小的一声便是。”
出了门,把房门掩上,店小二手心给冷汗湿完,他上菜时余光瞥了一眼,着实吓他一跳,这客官袖子上竟沾有许多血迹,怕不是杀过人?
店小二下楼放好托盘,立刻就把这事说给了掌柜听,掌柜只道:“许是路上遭劫,你没见他夫人倒了?他们走远路的,行李大包小包,还有个孩子,不容易,明早鸡打鸣你就给我去把黄大夫请来,别误了夫人的病情。”
经掌柜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深表同情的点点头。
琉火不太会照顾人,举着碗粥坐在温离边上半晌,掐起下巴喂?没给人喂过粥,更没给躺着不动的病人喂过粥,温离嘴抿成一条线,怎么下得去肚?
琉火最终举着碗去了隔壁房,景司沅看了琉火一眼,又看了看那碗粥,一下就会意了,“怎么,上药会,喂粥不会?”
琉火把粥搁在桌上,回了房去。
不一会,景司沅端着粥过来,他是年纪轻,病秧子一个,可也是个正一品的亲王爷,给个摄政王护卫指使来指使去。
琉火让了座给景司沅,站一旁看着,景司沅把碗放在床沿,勺起粥水,放嘴边吹了吹,捏起温离的下巴,喂了进去,继而又拿起准备好的手帕擦了擦从嘴角边留下的粥水。
景司沅把勺子递给琉火,挑了挑眉,道:“懂了?”
琉火接过,是他多虑了,看来是这么喂的没错。
景司沅把帕子塞到琉火怀里,回自己房里去。
琉火随便嚼了几口桌上的饭菜便又守在床榻前睡去。
第二日一早,客栈院子的鸡守时尽责地打鸣了,过了半个时辰,琉火的房门响了两声,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客官,黄大夫来了,您方便开个门吗?”
琉火托腮浅眠一宿,活动着手指筋骨去开门,店小二见琉火睡意犹在,低了低额,道:“打扰您了,这是黄大夫,按昨夜那位小公子要求请来的,事已办妥,小的先退下了。”
话毕,店小二自觉离去。
黄大夫进房先道:“夫人有何症状?”
顷之,无人答应,黄大夫回身睹向琉火,正巧,琉火也在看着黄大夫,二人相视一眼,黄大夫怎觉得这男子眼里有股冷冷的嘲意。
“您不说症状,老夫只好先望一望切脉。”黄大夫被盯着怯怯地收回眼神,走到床榻边。
黄大夫望着温离的容颜,第一眼发觉夫人竟有点男相,他挽起宽袖,伸手望了望温离的眼睛,随后摇摇头,搭脉片刻,眼神古怪道:“夫……人,脉象濒死,一息尚存,大限将至。”
琉火蹙眉,向榻前进了一步。
黄大夫边搭脉边捋胡子,又道:“但,脉象又有死灰复燃之势,实在奇特,老夫……望不透,可还能告知老夫,该夫人还有哪些症状,比如咳嗽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