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一会,A还没来得及给我买吃的,妈妈就带着豆豆赶到医院了。在看见我满脸疲惫的时候,妈妈满脸的心疼。她轻轻的把我耳边的碎发别到我的耳后,摸了摸的头,说道“雪儿,辛苦了!”
我能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急忙说到“没事,你看我好好的,宝宝也很乖呀!只是我汗多的,身上总是出汗。”
“生完孩子,身体虚着了,这是虚汗。你听话把被子盖好,不要贪凉!现在你身体正虚着,容易落下病!”
说完她就出去了,没成想我随口的一句话,她却记在了心上。
她端来一盆水,然后小心翼翼帮我擦拭着身体。似乎此时我就像一块碧玉,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它弄坏。给我擦好身体,她又用她那瘦小的身体把我扶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慢慢的帮我整理好头发。怕我坐久了腰困,梳好头就又让我躺下了。
做好这一切她又嘱咐A道“小A呀,你去给雪儿买点小米粥,包子啥的,包子不要有辣椒和韭菜的。”
看着她从进病房就一直在忙碌的身影,我不知是生孩子情绪敏感还是别的原因,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A带着豆豆去给我买饭了,留下妈妈,我和二宝在病房了。这会妈妈才有空就弄小家伙。也许是隔辈亲,也许是他是我的孩子,妈妈看他时满脸的笑容。虽然小家伙正睡着,但妈妈还是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在了怀里,仿佛此刻我和孩子就是她的全世界。
都说妈妈的爱是无私且伟大的,这一点在妈妈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虽然她个子不高,甚至可以说是矮,但她在我心里一直像个超人一般高大,无所不能。
小时候每次学费,我们都发愁的不行,但她总能在我开学那一天帮我凑出学费;小时候每次想吃啥,她总能像万能的一样给我做好;每次家里有啥事,她总能解决。那时候的妈妈在我眼里简直就是超人,她似乎可以实现我的所有愿望。
长大后,我背起行囊,离开他们,本以为自己可以闯出一片天地,不再需要他们。没成想她和爸爸依旧像及时雨一样,每次在我遇到困难,每次在我最难,我的世界最黑暗时候,像一束光一样照亮我的人生路。
依稀记得妈妈年年轻时那黑黑的长长的头发,虽然她也曾跟着爸爸因为家境贫寒,受尽苦头,但这秀发一直跟着她。直到豆豆出生,她既要帮我带孩子,又要在家里做各种家务和地里的活,她一狠心就把头发剪短了。第一次见她短头发的样子,我不争气的哭了,我知道这是妈妈为了我做出的牺牲。那时候她四十多岁,她风轻云淡的和我说等孩子大点过一两年她再把头发留长。但这一剪,我却再也看不见她长发的样子了。
慢慢的她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她的头发也变得多了许多白发,但她那通情达理,坚韧不拔,不服输的品格却一直影响着我。
看我发呆,眼角湿润,她满脸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雪儿,是困了吗?那就赶紧闭眼休息。”
我此时虽然很困,但满脑子都是感动,哪里还有困意。为了不让她跟着伤感,我只好撒谎道“嗯,昨晚折腾一夜,眼睛酸的不行,那我眯会了。”
“嗯,放心睡吧,刚出生的孩子瞌睡多,趁着他没醒你赶紧睡。有啥事我来弄就好。”
等A和豆豆买吃的回来时,我的困意来了,我随便吃了几口就想睡下。这时二宝却恰巧不巧的哭了起来。
豆豆那会还鲜少有人用尿不湿,所以这个换尿不湿对我们来说就是难题。妈妈手脚慌乱的帮二宝换着尿布,虽然嘴上说的风轻云淡,但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还是出卖了她。我笑着看着她,也不戳穿。
二宝安顿好,不哭了,我也终于困得睡着了。等我醒时已经接近中午,我想如果不是白天,如果不是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大概可以一觉睡到明早才醒。
爸爸也不知啥时候已经从家里赶过来了。一时间孩子相拥,父母在侧,好不自在!
妈妈本打算在医院陪我,但豆豆也得有人管,只好和爸爸不放心的回去了。
相比于爸妈的关心,A的家人就显着不尽人意,一直到爸爸妈妈回去,婆婆乃至小妖,大姑姐没有一个人打电话来问一下。我心里的怨气自然是有的。终于这怨气在我顶着伤口哄孩子,而A呼呼大睡时爆发了。
“你家人到现在也没个人打电话来问问。你在医院打着照顾我的名义呼呼大睡,除了买饭,啥不是我自己弄?”
“你小心眼个啥,我妈不会打电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我妹人家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你一天就知道计较!”
“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傻!”说完我生气的哄二宝不再理A了。
A烦躁的出门了,在外面待了一会,不知是给他妹打电话了,还是干啥了。再进来时,他满脸笑容的说道“小妖和我妹夫明天就来了。她说她来伺候你几天。”
我一下子就惊呆了,回想起以前还说本能的想要拒绝。但又怕A骂我不知好歹,只好哦了一声算作回应。
果然第二天下午,小妖和她老公提着给二宝买的两身连体秋衣来了。她一进门第一句话是“又生了个男孩呀!这下我哥压力大喽!”言里言外全是幸灾乐祸,我不知道我生男孩碍着她啥事了,值得她这样阴阳怪气。我原本的好心情被她一下子就影响没了。
她和A笑着聊了半天,才假惺惺的走到我跟前问道“姐,你好着没?”
我笑着点了点头“顺产,好着了!”说完便假装困了,闭起了眼睛!
不知是下午生气还是别的原因,到晚上,我堵奶了,胸疼的我直冒汗,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又一次席卷了我的全身。
A看我疼的厉害,喊护士想办法,谁知道护士进来看一眼,就风轻云淡的说了句“多给孩子吃吃就好了。”
但我依旧疼的生不如死,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同时咬我。我疼的哭泣,开始恳求A找个开乳师帮我疏通。A显然和我一样对这一行很是陌生,更不要说认识通乳师了。
他想了一下,拿起手机给小妖打了电话“你认识通乳师吗?你嫂子需要开乳。”
“啊,二胎了,这么矫情吗?等着我这就把电话发给你,你先打电话问问,我和我老公一会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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