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这个地方门口是最安静,一般有点什么事情都会去片区的派出所,很少往公安局来。也就是最近有点紧张,不过,这对于城里不知情的群众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也有人在说,说是有杀人犯逃到这一代来了,让晚上少出门,一个人不要到处乱转。但是光是听说,谁知道真的假的?没人当回事,更不会有人放在心上。不过这会儿嘛,公安局门口就有点扎眼。陈南星拿着一根绳子拴了四个人,绑了一串牵着。绳子还有一点短,抠抠搜搜的,所以就只绑了个手。从山里下来她也一直没有取下头巾,包的严严实实的。路上遇到的人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远远的跟在后面看热闹。等她到公安局门口的时候,身后已经跟了不少人。到大门边上的值班室她敲了敲窗户。值班的人问了一声:“同志,有什么事?”“我来报案!”听她这么一说,里面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值班人员从值班室出来就看见她手上拽着的一串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什么地?”后面那几个人也想知道。但是陈南星拒绝回答。“能联系你们刑警大队的吗?或者联系一下那个叫徐正廷的也行,这是他们要的人,据说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托我帮忙给抓回来的。”接待她的警察一听这话,顿时紧张起来,打量了身后的几人一眼,喊了同事在这边看着,急匆匆的走了。逃窜到这边来的凶手的照片刑警队那边有。是不是一看便知。陈南星真的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为什么非得要问她的名字家庭住址,她做好事不留名不行吗?当代活雷锋不行吗?即便是抓到的人已经被移交出去她也一样不想回答。早知道这么麻烦,她绝对不会为了那么一点点连多少都不清楚的奖金去惹这点麻烦果然,有的钱是远不如表面看起来这么好赚的。费了半天的口舌,刑警大队那边的终于来人这几个人他们算不得熟悉,但是这几张脸他们可是认得,这是最近最重要的任务。居然跟糖葫芦似的被人串成串拽到了他们大门口。简直不可思议。陈南性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人我给你们带来了,麻烦你们尽快联系那个叫徐正廷的看看有没有弄错?要是没弄错,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可千万别放跑了。下一次未必就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坏人,要是放出去那真的是为祸四方,不得安宁。“还有,麻烦你们跟他说,他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了。”力气不能白出,奖金什么的一定不能少。“好的,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联系你。”“徐正廷知道怎么联系我。”交接了之后,陈南星转身就走。没理会跟在后面的人,脚步子快得不可思议。穿过大街,在巷子里左拐右拐几下就把身后的人给甩掉。随后才回了招待所,退了房子,拿了自己的东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县城,一头扎进大山里。不用想,这一次出门接二连三的走运,好运气已经用完了,接下来那就是平平无奇采药的日子。所以她也没往深山去,之前走过的地方走上一遍,把能采集的全部都采集了。虽然说都是一些寻常东西,但是量多呀,蚊子再小也是肉,她不嫌弃的。陈南星在外面过的多姿多彩,家里面也不逞多让。因为修路这个事,整个队上就跟炸了锅似的。陈家兄弟几个三天两头的去大队闹。大队的干部被他们整的不厌其烦,倒是松了口。但是对门胡文海他们还有黄泥坡那边有两家又不愿意。因为要从陈正明他们家边上挨着山边修条路过去的话,别的不说,刨出来的石头泥巴滚下去就在底下的田里。这会田里面都是庄稼,眼看就能收了,砸下去就得减产。反正就是扯皮的事,为了自己的利益,没有人愿意退让。赵淮安倒是没有什么影响,该干活的干活。修路这种事情起了头总会有个结果,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的,慢慢来。谁着急谁吃亏。陈南星虽然不在,但是家里面要干的活安排的妥妥。赵华英扯猪草喂猪喂鸡,赵淮安就用头年冬天砍下来的竹子和木料弄栅栏要弄个鸡圈。而且是一个能圈住猪儿子的鸡圈,那就得弄的相当扎实才行。不是说随随便便弄一下就行了。他借鉴了陈南星临时弄起来的那个院墙,先打了四个桩下去,随后又打小桩。然后再用手指头粗细的金竹夹篱笆,再将粗一些的水竹劈开,一分为二加固。最后外边再涂上一层黄泥。说起来像是很简单,但是没有人搭手,每一样都需要自己来的话还是很费时间的。不过,不是农忙的时候,山里人最多的就是时间。没有时间也得挤出来时间,因为衣食住行都需要他们一点点的用两只手去创造。陈南星再次回到县城的时候又是两天后。崔青有还没回来,不过听说半天之前公安局有人来收购站找过自己。卖了药草之后,陈南星还是去了一趟公安局。徐正廷已经走了,那几个抓到的人需要送回地区那边处理,因为情况特殊,需要他亲自押送。留了话,确定了时间,半个月后再来这边县城跟她碰面。那么,陈南星就不准备在县城这边待了,她打算回去待上几天,然后再来。看看崔青有能给她带来什么惊喜,顺便会一会这个徐正廷。崔青有这一出去就是一个多礼拜,回来的时候还是抱着的一个破旧的帆布口袋,但是去的时候带的东西已经没有了,这会儿那鼓鼓囊囊的口袋里面全是一沓一沓的钱,全是大团结。他原本想着不行就奢侈一点买张卧铺票,就图能安全一点。毕竟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万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路上确实不太安全。但是后来想了想不行,还是有些扎眼,干脆就把自己弄的蓬头垢面的,连同怀里抱着的包也脏兮兮破破烂烂的,买了一张站票上了火车。一路上,别说扒手光顾,就连正常的乘客也不愿意跟他站在一起。怎么会有这么邋遢的人啊,又脏又臭,这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叫花子吧?怎么还有钱买车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