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唤,谢玉才将将回过神,跟着他去拿药方。
临近花灯节,远方有鞭炮声不时响起,伴随着孩童的尖叫欢笑。
谢玉忍不住转眸去望,入目,却是茫茫雪色。
“马上……又要过年了。”
他让谢执去熬药,自己则在房间里枯坐了一下午。
大批的公文堆在眼前,却是一眼没看进去。
一年,如果只有一年的话,他是不是不应该气霍寒?
是不是……
谢玉轻吸一口气,等给霍寒喂完药,便屏退左右,翻出了许久不戴的白玉耳坠,久违的挂上了自己的耳朵。
不知为什么,再戴上总觉得这东西好重,压的他心口发闷。
忽然,叮——
霍寒醒了过来,指甲碰了一下他的耳坠,笑道:“你骗我。”
“什么?”
小狗的声音哑哑的,有些委屈:“你说丢了。”
“你好骗。”谢玉道:“没办法,不骗白不骗。”
霍寒也不恼,他继续道:“我想起来了。”
谢玉呼吸一滞,听他说:“我想起来了,昨天喝药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点。”
“那天,你被抓到南梁,扔进了满是稻草的监狱里,那群犯了混的狱卒想要你,你就拿稻草做了武器,打伤了一大半的人。”
“我去的时候,满地都是血,你明明那么凶,却给我抱,还咬我,咬完我,又委屈的自己哭。”
“我……我还记得有一次,你发烧了,说想吃绿豆糕,我去御膳房给你拿,他们打我,我想拿,但是跑回去的时候,还是碎了……”
“我昨晚跑了全城,想去买来着,但是……”
霍寒转过头:“但是……”
他的目光在屋内巡回,像是在找那一袋点心,谢玉道:“没碎,我吃完了。”
霍寒笑了一下,捂着头坐起来,对着太阳穴狠狠按了两下,又很快恢复正常,平下虚虚靠在他身上,问他:“好不好吃?”
“还行。”
“那……”霍寒继续试探:“你喜欢吗?”
说完,又慌忙补一句:“你前几日说,我可以直接问。”
“……可以吗?”
谢玉顿了顿:“喜欢。”
“那我以后多给你做,我去找那铺子的老板学。”霍寒抱住谢玉。
他似乎很少见谢玉清醒的时候,这么心情气和的同他说话,还戴了耳坠。
这让他觉得欣喜。
他忽然问:“玉儿,我们成婚好不好?”
“你现在没有身份。”谢玉道:“你多以假面示人,以何名义与我成婚?”
“我嫁给你,你娶我啊。”
“我是太监。”谢玉道:“现在顶多也算个对食,与之前你答应我的你要在北齐做大官,与我夫夫同心同位,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