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和于嬷嬷将之前散出去的一些奴婢全都找回来,国公府渐渐恢复往日的景象。
除了少了个夫人,似乎其他的事情都没什么变化。
周珉的案子,也不出周念所料,仅用了七日,顾侯就将一切都查清楚,将他无罪释放。
当然,周家的家眷也从那些乐坊放回来,她们进了那种地方,虽然没有被人玷污,名声也不太好。
经此一事,国公府在上京就算是彻底倒了,虽然人活着,但还不如死了。
周珉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的,仿佛行尸走肉般。
仿佛有心灵感应般,他一回来就进何氏的屋子,前后都找遍了,却没看到她的人影。
瞧见他这个样子,于嬷嬷终究还是没忍住,哭出声来,将何氏已经“过世”的消息告诉了他。
周珉看了看旁边的周珉,似乎明白了什么,身子仿佛被人一下子击中,身子向后仰去,重重倒在地上。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起来,抬进屋里,立刻就去找府医前来。
府医诊脉之后,开了方子,将周念叫到旁边道:“国公爷经过这次打击,身子大不如前,回来又受了这样的刺激,只怕是……油尽灯枯,没多少日子了。”
周念虽然对周珉没有多少感情,但这具身体里却流淌着周家的血,终究还是不忍,落下几滴泪。
于嬷嬷更是泣不成声,只是将她揽在怀中,觉得她可能是受到太大的打击,才会显得这样冷静。
“小姐,你想哭就哭出来。”于嬷嬷哽咽着道,“奴婢愿意替小姐分享你心里的痛苦。”
“我没事的。”周念摇摇头,“我爹也倒下了,这国公府总得有个人撑着,你去看看张氏母女,还有沐柔她们回来了没有。”
于嬷嬷虽然担心她,却也不敢不听,只能起身出了南园。
“小九。”周念又吩咐道,“待会儿若是张氏母女想要进来,全都拦着,我爹需要静养,别让她们打扰。”
“小姐,你没事吧?”小九蹲下身子,眼中显出几分心疼之色,“如果你想要出去散散心,我倒是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不需要。”周念摇头,“小九,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小九深深看了她片刻,起身去为她守着南园的大门。
周念所料不错,张氏母女刚刚回来就要来见周珉,却被拦在了门外。
“你这狗奴才!”张氏叱骂道,“我不过是几日不在,你们就全都认了她们母女做主子?”
“张姨娘,我的主子原本就是大小姐。”小九面容冷淡地道,“此刻国公爷累了,在里面歇着,若是吵醒了他,只怕张姨娘和二小姐担当不起!”
“你跟谁说话呢?”周湘说着就要给他一耳光,却被他轻松躲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竟敢躲!好啊,来人,给本小姐将他带下去,杖责二十!”
她气势汹汹地说完要惩罚小九的话,却没有人上前。
看着那些侍卫和奴婢冷淡的模样,张氏母女才意识到一点,她们不在的这些日子,周念已经掌握了府中的大小权利。
她们母女从此以后,在这府里说话就没有丝毫用处。
意识到这点,她们更要见到周珉,绝不能从此就被周念这个贱丫头给压在地底,无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