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慧宁举着蜡烛,看着那半拖拉机的报纸,“你疯了?这得亏是晚上,这要是白天,你不是把钱贴额头上,故意让人家捡吗?”
男人笑嘻嘻的把报纸搬下来,“暖暖呢?”
“睡了。”
慧宁举着蜡烛,跟在李元亮身后进了屋。
来来回回好几趟,李元亮才把车上的报纸搬完。
晚上吃过饭,小两口洗脚睡觉,李元亮道:“现在还不到最冷的时候,再晚些,就把炉子搬屋里来吧。”
慧宁前世因为煤气中过毒,她有些抗拒,“实在不行,就放在屋门口,万一煤气泄露导致中毒可怎么办?”
李元亮想了想,“要不这样吧,我回头去问问谁家有油桶,找个油桶来,在外屋弄个暖气,把烟管通到外面,这样不就暖和了嘛!”
“还真是!”慧宁道:“就是有点费煤。”
“不差那点东西。”见她泡好了脚,李元亮把擦脚的旧毛巾给她,“德友叔家就是这样弄的,回头我去问问,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慧宁擦完脚,转身上床。李元亮又兑了热水,这才泡上了脚。
“这几个大棚,估计最后能分个几千块,到时候这个钱,就用来做明年的收梨的本钱。”李元亮道:“暖暖出生了,咱家的房子也该重新盖了,你有没有啥打算?”
慧宁:“没有什么打算,但是明年太忙了,没时间盖,估计得等两年以后。”
李元亮有些遗憾,虽然家里现在不差钱,可别人家都或是已经在起新房子了,或是正打算盖新房子,只有他,蜗居在这小破院儿里,连围墙都是大蓝砖的!
他擦脚上床,“你别急着踩缝纫机,咱们时候长着呢!等明天中午我回来,把报纸切开,你再做。”
慧宁没应,第二天李元亮一走,她就开始守着暖暖割报纸。
下午李元亮去城里送菜回来,看着缝纫机一旁堆了一片半人高的报纸,忍不住道:“你该休息就休息,我看你坐了个月子也没胖,别不是落下了啥毛病吧?”
“我身体好着呢!”她杏眼一转:“你一天天半夜不着家,我要是再变胖变丑,估计你连白天都不回来了!”
虽知这只是俏皮话,可李元亮还是忍不住皮紧,“说什么呢!我可不是那不正经的人!”
她扯起唇角,刚要说话,西边屋里传来哼哼的哭声,李元亮顺势而逃:“暖暖醒了!”
真是爹的乖崽啊!
没两天,外头又降温了,李元亮高价买回来个油桶,经过改造,又装上排气管,家里这才烧上了暖气。
因为排烟管没法延伸到外面,李元亮还在窗户上开了个口子。
烧上了暖气,家里比前阵子清清冷冷的感觉好多了,慧宁也脱下了厚棉衣,穿着毛衣,再套上一件薄棉衣,就一点都感觉不到冷了。
李元亮忙起来三天两头不见人影,一大早吃过饭就去大棚里收菜了,不到中午就往县城跑,晚上才能回来。
狗六和金子手都冻了,慧宁忙给俩人做了几套夹棉的帽子和手套口罩。
“眼看就说媳妇了,可千万别把脸给冻了!”
李元亮道:“没事,大男人家,皮糙肉厚的!”
他话虽这么说,慧宁还是去小卖部买了些棒棒油给他,“回头你就说是你买的,把这个给他俩,可不兴为了这生意,耽误人家说媳妇。”
李元亮觉得慧宁矫情,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有钱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