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了一辈子的委屈,被妯娌压了一辈子不说,婆婆也偏心,直到分家才好了些。听女儿说起李家,那一家人,只有比自己家更难缠的份儿!
“不怎么办!”慧宁道:“现在分家的钱都捏在我手里,她要是真愿意拿棺材本再给她儿子娶个媳妇,我就认命了。”
反正几千块钱,够她随便折腾了,如果李元亮跟她离婚,那她自己把大宝带大,也不是什么难事。
“分家?”周母一下子从被窝里坐起来,“你把他们家分家的钱攥住了?”
“啊。”慧宁道:“房子给了他大哥,分家的存单给了我们,还有一千块钱,一共九千。”
她说罢,从枕头一旁的布包里拿出那块布料解开,拿出存单给周母看,“我估计他家老两口还剩下三五千做老本儿,要是知道这钱在我这,估计得怄死了!”
周母目光复杂,她心里如同天秤,一边庆幸小女儿长大了,能支棱起来了。一边又怕女婿那边会跟女儿离心,往后防着她。
慧宁见周母不说话,以为她是不赞同自己的做法,道:“妈!你想什么呢?我要是不拿这钱,他娘得多得意啊!我拿了,她才能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往后再也不来招我。”
周母一言难尽的看着小女儿,叹了口气,“什么好惹不好惹的,乱说!”
她忍不住心想,虽说小女婿不如大女婿看起来妥帖明理,可往后为了小女儿,她起码也得摆正态度了,不然人家从她这受了气,回去就让自家姑娘受气,慧宁能往哪说理去?
不过周母的担忧只持续到了第二天上午。
李元亮骑着二八大杠进了门,车后座绑着老丈人最爱喝的酒,车把上挂着一只烧鸡,一斤猪头肉,车前杠上还坠着几斤点心和一个布包。
他一进门就喊人,见周母从屋里出来,忙把车子支好,道:“妈。爹在不?”
说着把点心和布包解下来,“我给您带了几斤点心,还有月月的糖。前几天慧宁给您做了两件衣服,她昨天来得急没做完,我让我嫂子给做好了,您试试合适不。”
周母虽然没笑,可态度颇为和善,“来就来了,还拿啥东西呢!”说着往屋里喊了句:“他爹!女婿来了!”
接了姑爷手里的点心和布包,“现在都是一家人了,下回来可别再带这些了!”
说话的时间,周父也出来了,一见小女婿就笑,“你们两口子,怎的还一前一后来呢!”
李元亮心知老丈人最喜欢勤快人,便道:“我抓阄抓到了老房子,这两天把屋里刮了大白,又把地上都磨上了水泥,慧宁说水泥地干净,老鼠不打洞。”
“你听她说吧!没有啥地是老鼠钻不透的!”正好周城从外头回来,“今儿咱村过集呢,明天又是十五,我买了几斤牛肉,这两天咱们吃炖牛肉。”
“哥还买啥牛肉,都不是外人。”不得不说,李元亮来之前是下了苦功夫的,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把今天要说什么话,该怎么把两口子这事圆过去,想了个通透。
所以今天面对丈母娘,老丈人和大舅哥三个人,也是对答如流。
“就是给你这个自己人吃的,外人我还舍不得呢!”周城说罢,搭上妹婿的肩膀,“走着,咱去屋里。”
李元亮笑着:“诶!大哥等我把酒搬屋里!”
“不用,咱俩都不喝那个,让你老丈人搬吧!”周城话是这么说,可最后还是李元亮把酒搬进了屋,他现在就得谨言慎行,迈错一步都怕媳妇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