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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那股森冷的气息散去,小厮急匆匆推门而入,忙声问他有什么大碍吗?他刚刚半晌都打不开门。
等等。
这个称呼,这道声音。
岁行怔了一瞬,觉得匪夷所思。
“我没事。”
岁行嗓音略微嘶哑,细软的声线还带着不易察觉哭音,哪里像没事。
小厮都心疼,不自觉骂起裴玄,给的什么破屋子,岁行喊他他都进不来。
——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岁行醒来太阳穴胀痛,上眼皮微微鼓起淡粉色的小包,眼睫带着潮意,眨动眼睛,眼泪就掉下来,湿润了干涩的眼眶。
小厮递来温热的帕巾,正要给他擦眼泪,这么荣幸的工作突然被人夺走,小厮惋惜地退了一步,让身给裴越。
略显沉重的声音响起:“嫂嫂,昨夜哭了?”
岁行生不住心思来应付他,接下轻盖在他眼前的帕巾,素白细嫩的手指再小心依然避免不了擦过裴越的手背,裴越差点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一把攥上去。
岁行这时问他:“裴玄呢?”
“他昨夜不在你屋内?嫂嫂竟问我他的下落。”裴越说,“若不是他使绊子,我也不至于赶不回裴府。”
“……”
其实回不回来没什么很大的必要,岁行挺摸不透他的,尤其是在他能给裴敬下毒,还没被他察觉之后,岁行打心里发怵。
“你……”
岁行想委婉请他离开的话还未说出口,门再度被打开。
“裴越?”裴玄意外道。
昨夜那么多人在外竟没拦住他回府。
他很快敛了神色,“你来这儿为何?”
“自然是看看嫂嫂。”裴越说,“裴府不安全,我带嫂嫂离开。”
“不要。”
“你说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岁行满脸写着抗拒。裴府的确可怕,但裴玄的好感值还有一半多才达标,不是合适的离开时机。
“你想留在这?”裴越问。
岁行点了下头,思来想去想到个理由:“我夫君刚死,我想留在他的屋子里多陪陪他。”
岁行说完这句话,明显感觉昨晚那森冷的气息再次环绕在他身边。
好在这次身边的人多,岁行心里稍稍有点底气。
虽然看起来都不太靠谱。
岁行虚虚抓了抓身下的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