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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讲故事（第2页）

“好了，故事也给你念过了，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这种不知所谓的故事。”克蠕利忍住烦躁，将带来的书本啪地一下按压在爪下，这本书他是从生机大师的书库里找来的，如果不是芙劳特意点名，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这本书。

生机大师给她读过？

“还有一半呢，”芙劳眨了眨眼，克蠕利则狡猾地露出一个獠牙交错的笑容。

“先欠着。”他说。

“好吧，那，我们既往不咎。”芙劳伸出手，克蠕利看着她那细小，脆弱如冰的手指，不解地歪了歪头。

“拉钩。”

“哦。"克蠕利有些尴尬地考虑了一下，是伸出自己的哪一条肢体，翼展上的钩爪？畸臂上相对灵巧的小手，还是干脆伸出自己的前肢。

想了像，克蠕利还是伸出了自己狰狞的前爪，那五根弯曲的关节覆盖着血疤般的深红鳞片，从末端探出的角质已经超出了金属的硬度，光滑，尖锐。克蠕利看着那脆弱，微凉的手指搭在上面，在这股微小到可以忽略的力量下，他和她一起摇了摇爪子。

”那接下来怎么办。“芙劳满意地收回手，好奇地看向克蠕利。

克蠕利从自己的翼展下的背带中抽出那管萃取药剂，仍有些不安地甩了甩尾巴。

“不需要什么了，你帮我确保没有外人进来。”

实际上，这话也没什么用，在这里，层层的复杂物理门与魔法警报，如果不是克蠕利具有和尊主相同的基因结构，他也根本不可能达到这里。

来的只有可能是生机大师或者尊主，这两者中任何一个都是他无法阻止的。

克蠕利喝下了这瓶药剂。开始在芙劳面前蜷缩起自己的身子，头遮掩在折叠，包裹的翼膜之下，四肢卷曲在身下，尾巴像一条锁链环绕着自身，犹如雏龙尚在卵壳中的姿势。

“锯齿阳？”

芙劳小心翼翼地问到，克蠕利没有任何回答，他只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如果不是从翼展下传来沉重，急促的高温气流与呼吸声，芙劳几乎要以为他和自己过去的姐妹们一样再也没有声音了。

她看着他，狰狞的畸形红龙在这一刻像是某种脆弱的婴儿，和他当年刚出生时候一样。从翼翅的缝隙中，芙劳能看到他面部鳞片上时不时传来痛苦的抽搐与抖动，嘴唇偶尔翻起，露出咬紧，交错的獠牙。

克蠕利不知道，在他沉睡，改造自我的过程中，自己的身体表面也在发生着异变。

芙劳看着变化明显的在克蠕利的身上浮现，他体表原本只是类似软刺与角质增生物一样的部分开始硬化，生长，从体表抬起，变为锐利，致命的漆黑针刺，发达的肌肉在其下支撑着，将其鼓凸出体外。身体一些部位，尤其是沿着凸出脊线的背部鳞片在加厚中交织，覆盖，笼罩为接近甲壳而非鳞的铠皮。

这不是内脏保存手术的结果。

她伸出手，小心地拨开那些棘刺，轻轻地，把自己的双手环绕过克蠕利的脊背，像是拥抱着他，也像是蜷缩在他的怀里。

克蠕利面上无意识的痛苦痕迹消失了，他的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芙劳微笑起来，尽管她的面上却开始浮现出一道道开裂的细小伤口，又在愈合中消失，只留下频繁出现的淡粉色痕迹。

“锯齿阳。”

克蠕利依然没有苏醒，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规律，温和地呼吸着。

“克蠕利。”她轻声说到。

“我的哥哥。”她闭上眼睛，枕在他滚烫，但对她来说只是温暖的鳞片上面。

“到时候，是你吃了我就好了。”

“那样，你还能继续给我讲剩下的一半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