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见她愣愣地看着袖箭不说话,误以为杜明媚吓着了,她拿起袖箭坐到杜明媚身边,将袖箭缠在手臂上,示范给杜明媚看。
“姐姐,这个很简单的,戴在小手臂上,平日可放三支短箭,若有危险,可以趁坏人不备,射向他。”
宋暖一边给袖箭上短箭,一边对着杜明媚道:“姐姐可学会了?”
杜明媚点点头,宋暖见状,轻呼一口气,明显放松下来,“这是我外祖特意做的,精致小巧,不会妨碍日常,姐姐平日可随身携带,不碍事的。姐姐可喜欢?”
杜明媚仍旧只是点了下头,片刻之间反应过来,她这般平静无波,宋暖见了必会误以为她不喜欢这袖箭。
她紧接着道:“这袖箭很好,我很喜欢。”
宋暖闻言,眉间萦绕的淡淡难过顿时消散,眉梢眼角都带着欢喜,连说话的语调都变得雀跃。
“眼下虽只有十二支短箭,但我已经求爹爹在虔州寻工匠,多造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姐姐可放心用,莫要舍不得。”
杜明媚听着她这般细细叮嘱,沉默半晌,抬头对上宋暖干净的眸子,缓声询问。
“此物若是给了我,你有危险又该如何?”
宋暖低头,将臂上袖箭仔细拆下,放回小盒子里,听到这话,微微歪歪头,对着杜明媚咧嘴一笑。
“外祖让人送了两副过来,兄长那里还有一副,晚些时候我去向他讨要,他必会给我。”
宋暖把盒子放到一边,抱住杜明媚的手臂,语气虽理所应当但完全不惹人厌烦。
“再说了,我平日出门,素来与姐姐在一块,姐姐肯定不会置我于危险之中。”
宋暖眼眸里尽是信任与亲近,杜明媚与她对视片刻,极认真地点下头,嘴角微扬,眼角带笑。
“嗯,你说得对。”
秦菀上马车后,将提前准备的人参递给江芷佩,让她回家后,好好给杜明媚补身子。
宋暖直到这时才得知,原来之前那大半月,母亲拦着她不让她去找阿苋姐姐,是因为当时姐姐得了重病,命在旦夕,而不是她以为的在家苦练剑器舞。
宋暖顿时不干了,眼眶通红,扭着身子背对众人,对着车厢默默抹眼泪,低声喃喃,语气满含控诉。
“凭什么就瞒着我一个?!”
杜明媚轻声细气地安慰好半天,直到马车停下,宋暖才止住眼泪,绽开笑容。
马车在宋家门口停下,宋康平骑快马先回到家,让府中护院在附近酒楼订了桌席面,送到家中。
杜衡与江芷佩推却不过,在宋家用的晚膳,既是庆祝两个丫头得了面见贵人的机会,又是庆贺杜明媚身子痊愈。
两家人热热闹闹,推杯换盏,直到夜深,杜衡才带着妻儿起身离去。
回到杜家已是月上中天,江嬷嬷早早烧好热水,就等着他们平安归来,好好梳洗休息。
杜衡今日高兴,多喝了几杯,江芷佩看着他喝完醒酒汤,上床躺下后,提着一盏小灯笼,去了西厢。
百卉端着热水走进屋子,她今日在家看门,只粗粗听了一耳朵,得知自家小姐过两月能见京城贵人,顿时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趁着伺候小姐洗漱的间隙,想从小姐这里听故事,谁知说了没两句,夫人便进来了。
百卉左瞧右看,有眼力见地退出屋子,去找自家亲姐。
江芷佩放下灯笼,反手关上屋门,走到杜明媚床边。
杜明媚刚沐浴完,身上仅着里衣,此时坐在床边,正在泡脚。泡脚水是专门用药草煮过的,伴随淡淡青烟,屋子里弥漫浓浓药味。
水温微烫,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