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攻入城中的罗马军队势不可挡,尤其进入城中心广场的开阔地带之后,巷战的形势已经完全不利于拉丁军队。尤其是在纵横驰骋的突厥骑兵面前,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劳的。
勇猛剽悍的突厥武士迅速突破了雅典公国军队组成的最后防线,而随后当拉丁人的耳边响起了重装步兵沉稳而富有节奏的步伐声的时候,彻底的,拉丁人迎战的勇气和决心于此刻荡然无存……
“撤退,撤回堡垒里面,快!”指挥着残兵败将仓皇而逃的拉丁人现在也只能选择朝着最后的壁垒逃去,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敌人的兵马,而前往求援的人也至今一点消息也没有,将士死伤殆尽,无疑所有拉丁人都意识到了他们的末日已经到了。
可是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尾音能够选择的便只有拼死一战,意图能够有渺茫的希望能够出现。
“弓箭手准备——放!”
在一声令下,穿着麻布衣裳装备简陋的弓箭民兵拉开了自己的短弓朝着进攻的罗马军队释放出一波箭雨,然而粗制滥造的箭头叮叮当当地撞在了正前方重甲步兵手持的盾牌上根本无济于事,只见犹如一堵移动的铁墙,拉丁人眼中鄙夷的希腊人却在缓缓逼近,看着这一幕拉丁人也绝望了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他们招手。
“后面的人断后,其余的人立即撤回城堡中固守待援,快!”知道这样下去根本阻挡不了希腊人的进攻,指挥着军队的拉丁贵族立即下令留下小部分士兵阻击,而大部队则选择退到内城堡里面据险而守,即便知道这样等于将自己置于毫无出路的死地,可现在的他们别无选择。
然而这个男人的话音才刚落,最前方逼近过来的罗马重装步兵却将手中防御的盾牌倾斜到了一边,而他们的身后是一群来自于意大利的雇佣军,他们手持着新式的十字弩朝着毫无准备的雅典军队集群又是一通攒射。
“哇——!”
“隐蔽,躲开啊!”
始料未及的雅典公国军队压根就没有防备对方有这一手,根本来不及反应躲开便被密集的强弓劲弩射成了筛子,伤亡惨重,倒地死伤者不计其数。尤其是装备简陋的弓箭民兵,他们没有掩护在第一轮进攻下便丧失了战斗力。这让没有远程威胁的罗马军队更加轻松,加速了追击的步伐。
可是在后方指挥的查士丁尼脸上却并没有那么轻松,而是一边让军队进攻包抄,另一边也示意前锋不要追击太紧避免对方迅速放弃整个雅典城区的争夺选择退入城堡中。而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两层原因,一是避免遭遇太大的损失,毕竟这里的主力大多数都是提奥多尔亲王的人,而二则是为了协助巴蒂斯特刺杀计划的成功,尽管事先查士丁尼并不赞同这个计划,可是在对方的坚持下,他还是答应了巴蒂斯特的要求。
但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了,一分一秒都是极为宝贵的,可是城堡之中却一点点消息也没有,这让查士丁尼的眼角处掠过了一丝焦躁。
难道说被发现了,还是……对方背叛了他?!
查士丁尼一边心想一边举棋不定,但是在这样下去承受不住伤亡的拉丁军队肯定会撤回城堡中,那样就麻烦了。而一旁看出查士丁尼心中所担心的聂乌斯基也终于缓缓地开口道:
“您是在担心巴蒂斯特所答应您的事情吧!但是恕我直言,我还是之前的态度,您不应该相信一个拉丁人,更不应该给他这个机会的。”
从一开始聂乌斯基对查士丁尼接受一个拉丁人的效忠便很不赞同,无论从实际还是以后面临的舆论,这个孩子都应该与拉丁人彻底划清界限才行,这样才能成为所有人眼中当之无愧的帝国英雄。
而查士丁尼却摇了摇头道:“我不认为他会背叛我,聂乌斯基,我当然知道现在在我们的土地上所有拉丁侵略者都是我们的敌人,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要不分青红皂白排除一切的拉丁人。而我也相信巴蒂斯特,若说真的有什么担心——也仅仅是担忧在堡垒之中的他孤身一人独木难支。”
“那好吧,我尊重您的决定,查士丁尼大人。可是现在的局面我希望还是让我们上场吧,要不然的话等拉丁人完全退进堡垒里面便将是一场我们承担不下去的苦战了。”聂乌斯基提起了手边的战斧郑重其事地说道,认真地看着眼前的查士丁尼,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这一刻,查士丁尼一边看了看前方试图撤退的雅典公国军队一边看了看聂乌斯基,也终于做出了退让,“好吧,就按你说的那样子办吧!接下来的一切交给你们了,只是你和你的人尽力而为就可以了,必要太过勉强。”
而面对查士丁尼的嘱咐,聂乌斯基随即听罢一声大笑将战斧的斧柄扛在了肩头道:“放心吧,这一点我还是有分寸!”说罢于是这个瓦兰吉男人一转身,将战斧高举过了自己的头顶,示意着自己身后其余早已经伤痕累累的瓦兰吉卫队武士们跟随着自己。只见一个个顶天立地的身影升起犹如高耸的石柱矗立在天空之下,顿时间一股气势便为之一变,令所有人看到都为之动容。
如果说雅典公国现在手中最后的一张王牌是不惜大兴土木修建起来这座堡垒的话,那么查士丁尼手中的王牌便是这支曾经勇猛无敌的帝国禁卫。每一次查士丁尼都尽可能将其安放在最后出场,不仅仅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更多的则是为了保证瓦兰吉卫队的出现当如雷霆万钧一般摧枯拉朽,这样方才不辱他们的威名。
而现在,也的确是时候了,用查士丁尼手中最锋利的矛去刺穿雅典公国赖之以负隅顽抗的最后的一面盾牌吧!进击吧,瓦兰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