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知道了裴度‘生病’这件事。
否则她的婚礼誓词里不可能只有贫穷和疾病,走过三年还是五载这样的话,更不会在婚礼上许下替他堂前尽孝膝下承欢这样绝望的承诺来。
比起唐清欢不畏生死的勇气,沈京墨顿时觉得自己像个龌龊的小人,竟然还肖想着能从别人那儿偷来一句我愿意。
她实在没脸坐下去,起身时摇晃了两下。
陆景和赶紧起身扶住:
“你怎么了?”
“我不想留在这儿了。”
“那我带你走。”
陆景和抓住她的手腕。
背后是热烈的掌声。
还有司仪问裴度的那一句,“那你呢?我们帅气的新郎,你愿意娶她为妻吗?爱她,敬她,忠诚于她,直到生命终结。”
“我愿意。”
裴度的目光掠过唐清欢娇美的容颜,望向逐渐远去的沈京墨。
这一声极具穿透力的我愿意落在沈京墨耳边,她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瘫软了下来。
那一瞬,天空像失去支撑一样的坍塌下来,遮住了沈京墨眼里的最后一点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沈京墨听到鹿溪的哭声悠悠转醒。
“还没死呢,哭什么?”
鹿溪见她睁眼,赶紧抹干眼泪:
“你醒了就好,你吓死我了,我给小舅打了电话,他很快就来接我们。”
沈京墨觉得有点冷,扭头看到车门没关紧,再看鹿溪,她右脚落在车外,右手伸直,手里还紧握着一把匕首,匕首的那端,是脱下了西装外套挡住秋风一脸无奈的陆景和。
而陆景和的车前,横着江为止的那辆宾利。
“溪溪,你这是?”
鹿溪的外套盖在沈京墨身上,她自己冻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我看到陆景和把你抱走了,赶紧开车追上,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对不会让陆景和这个牲口有半点欺负你的可能。”
在鹿溪眼里,陆景和就是一只发情的泰迪,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落到他手里,都逃不过被吃干抹净的命运。
“你是说你开车追上了陆景和?”
沈京墨没法想象,毕竟陆景和在回国之前是有名的亡命车手,而鹿溪这种开个三十码都会尖叫大喊的新手司机。
“我把油门踩到了一百五,逼停了陆景和,你放心,我人没事,就是小舅的车有轻微的擦伤。”
那是轻微擦伤吗?
车头就撞成这样了!
“那这匕首。”
沈京墨坐起身来,一碰到鹿溪,鹿溪便嗷嗷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