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障下楼便见到了厅堂内的芸初和两名婢女,芸初穿着崭新的淡粉色衣裳,稍加修饰,便如出水芙蓉,秀色可餐,她很会穿衣裳,将她的清纯淡雅展露无遗。
聪明的女人总会令男人知道她们美在何处,甚至通过瞳孔便能分辨出男人对她们的认可程度,芸初便是这种女人。
但她今天却遇见一双眼睛,一双清澈而又神秘的眼睛,这双眼睛没有一丁点的波澜。
无障道:“不知姑娘见我有何要事?”
芸初上前盈盈施礼道:“想到先生或许还没有吃过东西,芸初闲来无事,做了几道小菜,希望先生不要嫌弃。”
无障怎能拒绝芸初的美意,谢道:“多谢姑娘!”
芸初命两名婢女将带来了的酒菜送到楼上,又道:“芸初又新学来一支曲子,不知先生是否愿意指教?”
无障道:“洗耳恭听!”领着芸初上了楼,酒菜已经摆在了桌子上,酸梅扣肉、清蒸江鱼、花雕山鸡、蜜汁叉烧,还有一壶酒,两个精致的酒杯。
两人相对而坐,芸初每盘菜都尝上一小口,以示菜中无毒,之后斟满两杯酒,提起一杯,“先敬先生一杯!”轻饮而尽,柔声道:“先生可以放心饮用!”将另一杯酒端给无障。
酒是好酒,菜也是难吃到的好菜,又有美人在身侧抚琴,任谁都会醉的。
芸初弹完一支曲子后,笑着问道:“先生觉得这支曲子芸初弹得怎么样?”
无障道:“仿佛漂泊在无际海上,又似穿梭在浩瀚的星空里,令人神往。”
芸初轻叹道:“先生真是难寻的知音,竟能听出芸初的心声,先生还听到了什么?”|
“还听出了姑娘的心有一丝的凌乱。”
芸初闻言,心中一惊,转而嫣然道:“没想到竟被先生听到了,不知先生是否听出为何而乱。”
“在下只听出那一丝凌乱,却不知为何。”
芸初又为无障斟满了一杯酒,柔声道:“‘今夜初相见,明年只相似。’先生的这一句诗令芸初伤魂,不知先生今后是否还能记得芸初?”
若还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无障便是个呆子,无障道:“姑娘如此招待,在下怎能忘记。”
芸初纤指拖着酒杯,娇羞道:“先生有这句话,芸初便心满意足了,芸初再为先生献上一杯酒如何?”还未待回话,身体飘然一转,便依偎到了无障的怀中,酒杯已送到了无障的唇边。
佳人、美酒、美意已不可拒绝,无障喝得一滴不剩,芸初柔声道:“芸初能见先生的脸吗?”
无障有些醉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无力,“你最好不要看!”
“可是,我已经……”话还没等说完便停住了,因为她伸手已将面具摘了下来,她甚至连尖叫都忘了,便跃出丈外,险些跌倒在地,她从未见到如此可怕的脸,这张脸明显与他的外在气质不相符,令人作呕。
“你不该见的。”无障有气无力道。
许久,芸初突然冷笑道:“我若不见,心里会不安,现在见到了,反而恢复了平静。”
“所以,杀了我这种丑恶的人,你就不会愧疚了。”
“你很聪明,可惜知道的有些晚了,我方才已将毒药放入你的酒中,你已喝下,现在你只能死了。”
“你为什么要害我?”
“因为有人想要你的命。”
“你也是‘葬鼎’的人?”
“不是,但的确是他们让我来杀你的,即便我今天不能得手,还会有人来杀你,你是躲不过去的。”
无障软瘫在椅子上,面目狰狞却又气息微弱道:“你真会演戏。”
芸初叹了一口气道:“逢场作戏本就是我的专长!”
“你应该不缺钱,更不缺地位,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杀我?”
“自由!只要杀了你,我便不用再去逢场作戏、虚情假意的活着,我要有我自己的生活,我要真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