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句什么狗屁不通的话?纸鸢也觉得自己脑子疼。
梨园,曼陀眼看天色暗了下去,就让院子里的队员休息去了,刚才看见阿柒姑娘和纸鸢姑娘匆匆出去,不知所为何事,但他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这时候是直接走还是给谁说一声才显得有始有终。
曼陀走到大厅没有见到曼珠,喊了一声也没人应,正准备转身走时听见里面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挑帘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曼珠正挣扎着起来想去倒水。
曼陀快走几步来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曼珠,“你不舒服吗?”
曼珠估计是渴急了,顾不上答话,几口就把水喝光了,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床前的人是谁,还未说话,倏地脸上一片红晕。
“没,我就是有点头疼,一着急就头疼。”
“是被阿柒姑娘气的吗?”曼珠站在床前敛去一身的冰冷,语言中带了几分闲谈的自在。
“也不全是阿柒,我就是性子太急,有什么事情都想立时三刻的弄明白。”曼珠说着话锋一转,“早上曼护卫说在天府街看到纸鸢了,可刚才我问纸鸢,她说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如果曼护卫没有看错,那就是纸鸢撒谎了。”
曼陀接过曼珠手里的杯子,转身放回桌子上,脸色并无二致,只是又恢复到往日的冷漠状态。
“不管是我看错,还是纸鸢姑娘真的撒谎,只要阿柒姑娘不在意,那就不是大事。阿柒姑娘身上自带一种侠义之风,说话做事豪情万丈,她园子里的人自有她管理的方法,曼珠姑娘也不用太着急上火,你作为她的朋友处处为她考虑,也算尽到你朋友的心了。
天色已晚,我过来只是想告诉姑娘一声,我该回去了,姑娘也好生歇着。”
曼珠目送曼陀出去,脸上一瞬间显得苍白,刚刚自己那么明显的暗示不知道曼陀有没有听懂?
太阳穴青筋凸起,隐隐抽痛,头疼的旧疾几乎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因为这个毛病,她的父母认为是她身体太过孱弱,所以送她去学武术,刚开始是为了强身健体,后来阴差阳错的被选为内侍。
风清殿的廊下,阿柒手比脚笨的一遍一遍练习走姿、万福礼(大礼和常礼)。
大礼: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手压左手,右腿后屈,屈膝,低头。
常礼:右手压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双腿并拢屈膝,微低头。
其实动作并不复杂,不过让阿柒做的话,光从外形上看有点像不受控制的笨僵尸如果能配上她一蹦一跳的动作就堪称完美了。
首先,她的手脚协调机制完全是混乱的,手跟上了,脚就跟不上了,不止身体僵硬还一着急就同手同脚;其次,学习态度不认真,明明自己笨,还不停吐槽人家腐朽没落的封建文化熏陶出来的畸形礼仪;第三,懒惰是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明显阿柒不认为。练一遍就喊累,就要停下歇息,旁边观摩的纸鸢都学会了,她却连同手同脚的毛病都改不了。
“姑娘,你手在左边腰这里,然后,腿并拢,不是屈膝,……,头,对,微微抬起,不是拿鼻孔看人,再低点,面带微笑,就是不露齿的笑,……”纸鸢看着阿柒笑比哭还难看的脸终于累瘫坐在地上。
旁边教习的小丫鬟几乎是全指望纸鸢二次传授,早听闻这个阿柒姑娘甚是独特,今日她算是见识到了。
只是练习这样一个最简单的万福礼都能洋相百出,真不敢想象明日去皇宫不定怎么样?王妃让她来教习只是说演示,并没有要求必须教会,不知道是王妃太了解这位阿柒姑娘,还是知道她能力有限所以没有强求。
远处假山后面慕容冢静静站着,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目光随着走廊下耍赖偷懒的人忽明忽暗。
“爷,阿柒姑娘这样能行吗?”曼陀似乎也感染了曼珠的头疼病,满脸愁容。
“是真笨啊!”慕容冢四个字的观后感,简直是提神醒脑,一针见血,曼陀心有戚戚然的暗自腹诽:明明自己看的很欢乐!
“爷,刚才曼珠姑娘侧面告诉我纸鸢确实对于今日出府的事情撒了谎。”
慕容冢一边往出走,一边不放心的又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可疑的翘起。
“哦,她倒是很关心别人的行踪。”
“爷,虽然曼珠姑娘的具体身份我还没有查到,不过从她对阿柒姑娘的态度上,我觉得最起码她没有恶意。”
慕容冢有些意外的侧目看了曼陀一眼,曼陀瞬间意识到自己多话,低头闭嘴。
“本王从不相信巧合和看得出的没有恶意。人心不能深究,也经不住诱惑和逼迫,今天这颗心是好的,不能保证明天也是好的。有些人乐于接受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好,而受不了相熟人一如往常的平淡,却不知,好不是真好,平淡才能细水长流,天长地久。”
“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