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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道:“属下看得一清二楚,是永安侯萧煦国的旌旗!”
“骠骑军远在雁门关,岂能轻易赶到庆州?”话虽如此,李崇赫仍不敢松懈,他眯了眯眼,沉声问道,“对方有多少人马?”
士卒道:“目测有三万之多。”
三万骠骑军可抵六万邺军,若他们赶来山津川,届时腹背受敌的便是回元了。
无论来者是否是箫氏父子,李崇赫都不敢冒险迎战,更何况营地粮草被人偷袭烧毁,愈加不利于久战。
思及此,李崇赫立刻吩咐道:“鸣金收兵!”
号角声在山坳里吹响,回元军不再恋战,当即绕过山津川两侧的丘壑迅速撤退。
厮杀渐止,云时卿借着脚下的尸体擦净剑刃上的血迹,继而收剑入鞘。
一名校尉道:“云副将,您受伤了。”
李崇赫方才那一箭贯透云时卿的左肩,原本伤势并不严重,可他持续不断地挥剑杀敌,生生将那伤口撕裂,此刻整条胳膊几乎被鲜血染透了。
他道:“小伤,无碍。”
那校尉赶忙命人替云时卿处理伤口,赵律白往这边瞥了一眼,转而问向前方的先锋:“回元因何撤兵?”
先锋道:“回王爷,似是朝廷派了援军,将李崇赫吓跑了。”
赵律白不禁犯惑,李崇赫何许人也,竟能轻易被大邺的援军吓破?
正疑惑时,地面隐隐震动,马蹄疾踏声徐徐入耳。
赵律白令众人持械戒备,待看清隐没在滚滚黄沙里的“萧”字军旗后适才放松警惕:“是萧老将军的人!”
众将士闻言立刻振奋不已,纷纷举起戈矛欢呼雀跃。
直到看见了卫敛,赵律白适才疑惑道:“卫大人,怎么是你?”
卫敛拱手道:“末将救驾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赵律白凝视着“萧”字军旗,又看向他身后那群头戴红缨兜鍪的士卒,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卫敛道:“此乃柳相之计,令末将借萧老将军的名义增援山津川搭救殿下。”
这一招虚张声势果真唬退李崇赫,解了燃眉之急。
云时卿闻言,立刻推开替他处理伤口的士兵:“有话回去再说,若让李崇赫反应过来,恐怕就走不掉了。”
士兵道:“云副将,您的伤……”
“死不了。”话毕,云时卿麻溜地翻身上马,勒紧缰绳绝尘而去。
柳柒没上过战场,亦未和李崇赫交过手,无从断定自己这一招能否救出赵律白和云时卿,但好在还有夕妃慈协助,她不仅驭蛇驭蝎偷袭敌营,还纵火烧毁了回元大军的粮草,就算李崇赫识破他的计谋,也不敢在山津川恋战。
大军久未回营,柳柒心头虽担忧,可他的身体受蛊气滋扰,整个人疲惫不堪,不知何时竟伏案睡了过去,直到营外传来阵阵呼喝声方才醒来。
眼下已过亥时,夜风微凉,他披着斗篷走将出去,便见邺军浩浩荡荡归来,赵律白和云时卿于人前疾驰,飞奔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