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野大膳亮根据上杉清定的设想,成功打造出了马蹄铁,但是清定为了稳妥起见,并没有立即下令在上杉家治下领国之中进行推广以及装备给常备军势的战马。
毕竟清定本人不是农牧业专业出身,对于新打造的马蹄铁质量以及后续问题皆是一无所知。他总不能经过一次测试就立即拍板进行全面装备。
正巧,家中猛将小岛贞兴才被清定转封至信浓川中岛一带的埴科郡海津城不久,加上清定还有意进一步加强对北信浓诸郡的控制,便打算再度建立起一或两支常备军势,用于随时能应对信浓一国危机,以及能抵御邻近诸国大名的侵攻。
于是,清定便以先前建立的控鹤备作为模版,建立右控鹤备,兵员定额暂时为一千人,并配置战马三百匹,由小岛贞兴来担任右控鹤备的首任军奉行,兵源从越后、岩代、佐渡等国进行招募,并将原先的控鹤备更名为左控鹤备。
控鹤备作为上杉家中战力最强的常备军势,所装备的铠甲、打刀、战马、铁炮等也是挑选最上等的进行装备。世人更是皆称控鹤备为‘以越人之勇,被坚甲,携铁炮,带利刃,以一当百,不足言也’。
当然,清定并没有忘记经川中岛八幡原之战后,被甲斐、信浓两国之人称之为‘钟馗’的斋藤朝信。
斋藤朝信在川中岛八幡原之中的表现是可圈可点。不论是前哨战,还是牵制武田军别动队,都达成了预期的目的。之后,他更是在追击武田军败军的过程中,给武田家上下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不但武田信玄被斋藤朝信追得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就连负责担任殿军的小幡虎盛、相木昌朝、下条信氏、小笠原信贵、伴野信丰、伊藤右京亮、寺尾重赖、寺尾刑部助、大须贺久兵卫、室贺正吉、池田长门守等武田家重臣、信浓先方众也是先后被斋藤朝信所节制的各部军势讨取。
这也就导致甲斐、信浓两国之人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斋藤朝信之名,甚至发展到了‘闻斋藤下野守朝信之名,小儿也不敢夜啼’的地步(扶桑俗语中也有所谓“辽来来(辽来々)”一语,正是来自张辽止啼的典故)。
现如今,在甲斐、信浓两国只要提到一斋藤朝信的名字,就如同听到张辽名字那样的效果,孩子们哭闹就会立刻停止。
故而,清定便决定在建立右控鹤备的同时,再建立右虎捷备,由斋藤朝信来担任右虎捷备首任军奉行,兵员定额暂时为一千五百人,兵源从奥信浓诸郡、越后、上野等地进行招募。
与右控鹤备相比,右虎捷备的战马装备数量较少,主要是以步卒为主,并配置铁炮三百挺。
为了加强铁炮足轻的近战能力,清定还特意下令让家中所有常备军势的铁炮足轻皆装备手斧、打刀、短锤等不少打击型兵器。
可以说,此时上杉家各常备军势军装已经开始了规范化,除了左右控鹤备两支常备军势的着甲率是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而左右虎捷备、左右龙捷备这四支常备军势的着甲率也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上。
不仅如此,左右控鹤备、左右虎捷备、左右龙捷备这六支常备军势的军奉行皆是只听命于上杉家家督本人的,可不受上杉家任命的当地守护、守护代、郡司、郡代等人的指挥,除非有家督的特别许可。
天文十八年,八月二十五日。
也就在上杉定虎、上杉景信二人率军从越后出阵不久,海津城城主、右控鹤备军奉行小岛贞兴就向越后府中御馆传来了一则不利的消息——安上了马蹄铁的战马于训练之中发生了严重的损耗,折损战马数量达到一百五十三匹之多。
清定在看到这个消息后,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他几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在后世,清定也是了解过马匹大都安上马蹄铁的事情,而且古今中外都用过马蹄铁这样的器件,可以让马匹的关节以及马蹄减少开裂和磨损。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一场训练之中加大了战马的损耗!
再加上,前不久清定还让近臣之中擅长骑术的八条广繁率先骑上安上马蹄铁的战马去进行实验,并没有发生什么突发状况。
于是,清定立即召小岛贞兴前来府中御馆问话,并让其带着十匹受损的战马一并进入越后。
“臣有罪,仅仅一次训练就让御屋形殿配置给右控鹤军的一百五十三匹战马折损······”小岛贞兴在进入府中御馆的大广间后,惭愧的都不敢直视清定。
“弥太郎,你先起来吧,先让本家看看是什么情况。”清定并没有直接对小岛贞兴进行责怪,反而是打算先找出为何会发生这样的问题。
清定自认为先前打造的所有马蹄铁形状、外观等都与后世的马蹄铁样式差不了不少,照理说是不会发生这样大的损耗的,尤其是尚未开战,仅仅只是在训练。
就连上杉家治下领国之中用于种田、运输的马匹,在没安上马蹄铁的情况下,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就报销如此之多,这就让清定难以接受了。
而后,清定在仔细查看了运来府中御馆的受损战马后发现,这些战马无一不是出现关节问题,甚至还发现了马蹄铁与马蹄没有做到紧密贴合。
清定这下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经过了一番沉思后,清定突然想到了在穿越前,自己曾看过相关的视频,其中有一个细节就是冒烟!
随后,清定就立即召来了负责打造马蹄铁的铸物师大野大膳亮,并让侧近五味高重再牵来一匹未安装马蹄铁的战马,让大野大膳亮带回其所在工坊之中。令大野大膳亮在重新打造马蹄铁后,对战马的马蹄进行修剪之后,直接将新打造出来的马蹄铁直接安上。
此时的大野大膳亮只能硬着头皮将战马牵回去,他深知若是此次再度失败的话,自己不但无法获得上杉家的重用,甚至还会就此身败名裂,难以在东国地区立足了。